顾妩的离婚启事,让李大才子瞬间成了圈子里的笑话,顾轻舟也因此负气回了娘家。
李肇源实在气不过,跑到光明日报大闹了一场,让他们先把启事撤了,再把顾氏的地址交出来。
被光明日报的主编给拒了不说这封离婚启事让报社里多了多少销量。
光离婚登记这个事情,也绝没有说撤就撤的前科。
要是真开了这个先例,以后谁登了离婚启事,另一半都来闹,那报馆还做不做生意了
况且人家姑娘就是来登个启事而已,钱货两清的事,报馆哪来的权利让人留下住址的
这人是什么大才子,怕不是脑子进水了吧
另一边
林绪之在顾宅里歇了一夜后,先送顾妩出门办事去了,就收拾了一大包吃喝用品,叫洋车送他回了庆丰堂。
他刚踏进后园,就听到一清越男声阴阳怪气地道“呦,师兄这是回来了,我还以为您跟着那疤脸丫头跑了呢怎么着,那种货色也不留您吗”
林绪之一回头,就见玉堂春歪倚在圆门边,歪着唇角嘲讽人。
他凝神听了听,见周围的确没有其他人,就微笑着走了过去。
玉堂春看他走过来了,还要再说话,就看对面的人忽然漾出一个更深的笑来。
他心头一跳,刚要退几步。
只见林绪之上前一步,一把钳住了玉堂春的细嫩脖颈儿。
等把人掐地都翻白眼了,他嘴角的笑才终于落了下来。
林绪之轻轻地把嘴往人耳边一靠,一边目无焦距的环顾四周的环境,一边面无表情道“这只是个警告再来惹我,就要了你的小命。”
玉堂春被他阴测测地语气吓尿了,等人走远了,他才颤着已经湿透了的腿肚子,喊了一声“念儿”
谁知他这句话出口后,一点儿声音都没出来,只余气声了。
玉堂春脸色大变,又试探着说了几句,这才确定,自己的确是不出声了。
他顿时腿脚一软,瘫坐在了地上。
那人好好生恶毒一个唱戏的没了声音,就真的没活路了。
他还不如直接要了自己的命呢
林绪之进了房之后,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也不喝,就这么定定地瞧着。
等水彻底凉透了,他忽然哂笑了一声,开嗓哼了一句
“到三更真个是月明人静,
猛听得窗儿外似有人行。
忙移步隔花荫留神觑定,
原来是秋风起扫叶之声。”
等唱完了,林绪之心里的郁气总算轻了许多。
顾妩一早就出了门,跟着秦蟒一行人,一路向西,直到了城西的一座小庙。
等到了门前,一个满眼白内障的老头儿被人扶着,拉起庙门上的大铁环“嘭,嘭,嘭”的敲了三下。
好半晌,才有人低声问“什么人”
瞎眼老头儿一抱拳,大声道“我是刘异,前来赶香堂。”
里头又问“此地抱香而上,你可有三帮九代”
“有”
“你可带钱来了”
“一百二十九文,内有一枚大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