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夸奖。”
温子安敛去笑容,一步步走过来,“我做过的事情,一件都不后悔,我必须替我妈报仇,必须给我自己一个交代。”
“可你害死了我的孩子。”
时羡声音微颤。
那是她心里永远无法愈合的一块伤口。
无论什么时候碰,都痛彻心扉。
“我也是个母亲,你就不怕,我也会为我的孩子报仇吗?”
闻言,温子安面色一滞。
随即苦笑,轻轻吐出两个字,“随你。”
最后,在离时羡一臂之距时停了下来。
脸上多了两分淡然,“我已经交代完了,对得起自己,也对得起我妈。”
话落,他深深看了时羡一眼。
转身。
“温子安。”
身后传来一声疾呼。
时羡眼角含泪,凝着他的背影看了好一会儿,才涩着嗓子说,“我曾经真的很信任你。”
是可以把母子三人的安全,都托付在他身上的信任。
“谢谢。”
温子安没有回头,薄声应道:“我会把这句话,当成你对我演技最大的认可。”
说吧,他不再多留,迈步离开。
白大褂在病房遍布的走廊上,适配度是那么的高。
可温子安这个人走在这条救命的路上,却又是那样的违和。
最后那句话,打碎了时羡最后一丝心软。
她从来没有这么恨一个人。
从一开始就在骗自己。
仅仅几个月,将她原本平静的生活搅地天翻地覆。
刚出事的时候,她恨贺严,恨郑荣升,恨许慕嘉。
可现在,她更恨自己。
恨自己为什么会被这个人骗那么久,甚至连贺严提醒,她也只当贺严是在莫名其妙的吃飞醋
蓦地,口袋里传来一阵震动。
时羡思绪回笼。
摸手机时,忽然感觉有什么东西顺着脸颊落了下来。
她抬手碰了碰下颚。
温热的液体似是有感应一般,不偏不倚的落在手背上。
晶莹剔透。
时羡看呆了。
直到手机再次传来声音,她才划下接听。
下一秒,蒋寒笙透着焦急的声音透过听筒传入耳膜,“阿羡,你刚才怎么不接电话呀?没事吧?”
“没事。”
时羡压了压声音,使它听起来尽量没有异样,“你检查完了吗?”
“是啊。”
蒋寒笙微微松了口气,“你现在在哪儿?我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