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喝成这样了。
沈宴星撇撇嘴,怕方书瑶生气,硬是把这话咽了下去。
话痨一闭嘴,屋内顿时陷入了安静。
他在床边站了一会儿,刚想问方书瑶打算什么时候回去,就被一声不太真切地嘤咛声抢先了。
蒋寒笙眸色一动,估摸着时羡要喝水,当即迈着大步过来,将水杯端在手里。
而刚才还瘟鸡似的方书瑶这会儿也跟被打了兴奋剂一样。
先他一步伏到时羡身边,唤她,“羡羡,你醒了,要喝水吗?”
时羡动了动唇瓣,呢喃了句什么,方书瑶没听清。
“什么?”
她问着,把耳朵凑了过去。
时羡五指紧紧捏着被角,双唇微启,一声清清楚楚的低吟从齿间飘了出来。
刹那间,方书瑶脸色骤变,就着她的声音惊呼一声,“羡羡!”
想到身后还站着两人,她在转头之时不断祈祷。
希望自己那声把时羡的声音压了下去。
希望他们离得远,什么也没听见……
可结果令她失望了。
刚才还满目忧色的蒋寒笙,此刻却僵硬的像个石像。
整个人仿佛被施了定身术,一动不动。
“那个,蒋总……”
方书瑶轻咬下唇,尽量使自己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扯了扯唇角,“要不你、你先去跟那个苏伯伯他们讲一声,就说羡羡没事儿。
我看他刚才挺着急的……还有,宴会厅那么多宾客,估计蒋董夫妇也应付不过来,你去解释一下,别让他们担心,这儿我来照顾就行了。”
说这么多,就是想把他支走。
蒋寒笙听明白了,却没拆穿。
遮下眸中那一抹痛色,轻轻点头,扯出一抹自以为还算自然的微笑,“那麻烦你了。”
“不会。”
方书瑶连连摆手。
目送蒋寒笙到门口,等听到门锁相扣的声音,她提到嗓子眼儿的心脏才扑通一声落回了原位。
当即转眸,瞪着某人命令,“沈宴星,我知道你刚才听见了,但是我告诉你,别想什么歪主意去告诉贺严,你一个字都不许说,听见没有?”
抱不平
“你不用一直警告我。”
与他们都不一样,沈宴星听到那句低吟时,眸子瞬间亮了一下。
只不过在方书瑶这句话落地之时,又暗了回去。
他环着臂轻叹,“实话告诉你,贺严从酒店里一出来就晕过去了。
我和乔宇把他送到医院,医生说是伤心过度,情绪大起大落导致的昏迷,我就是想说,他也听不见。”
“不过阿瑶,我只想问你一句,你真觉得你这么做,是对时羡好吗?”
沈宴星难得正经,眉头微微拧起,“前段时间,贺严在天城碧的院子里跪了一天一夜,榴莲壳把他膝盖扎的全是伤,那天夜里那么大的雨,他愣是一动没动,就是为了给时羡说声对不起。
可结果呢,他等来的是时羡订婚的消息!”
听到贺严雨中跪求原谅之时,方书瑶眸子不自觉地扩了扩。
下意识的,她将目光移到了床上紧紧拧着五官的时羡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