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门阖上的一瞬间,他长臂一捞将时羡单薄纤细的身躯纳进了怀中。
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水味环绕在鼻尖,甜的人腻。
时羡知道,那是许慕嘉倒在贺严怀里时留下来的。
她忍不住一阵恶心,抬起手推他,语气里带了些许烦躁,“起开。”
“别动,就一会儿。”贺严将时羡搂的更紧,低声呢喃,“等门开了我就松手。”
他像个索要温暖的孩子,时羡一时心软,竟就由着他去了。
眼看着电梯数字跳跃到了四,时羡才又重新催促着:“到了,快松开。”
“还有一楼。”
准备的更衣室在五楼,哪怕只差一秒他也不肯提前松手。
很快,电梯门应声而开。
时羡推搡之间,与等电梯的人四目相对。
贺浅愣住了。
只一秒,她便捂着上扬的嘴角推开了楼梯间的门,扬声大喊:“我什么也没看见,你们继续!”
下楼梯的哒哒声传进耳朵,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时羡的心口上。
她幽怨地看了一眼贺严,似乎在怪他教坏小孩子。
贺严耸了耸肩,表示无所谓。
他又没做什么出格的事,自己家老婆,抱一下怎么了?
更衣室里准备的有换洗衣物,时羡褪下华贵的礼服,换上了一条白色雪纺裙。
她更适合这样简单的衣服,衬得她出尘脱俗。
贺严替她拉上拉链,之后将她圈进怀里,下巴在她头顶轻磨,“别生气了,我留在医院那晚没碰她。”
时羡浑身一僵。
怕她不信,贺严又重复了一遍,“真的,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
她没做声。
说一点都不生气,那是假话。
可若真要她说出个所以然,她也说不明白。
这种感觉就像小时候木刺扎进了手心,不疼,但就是想把它挑出来,否则心里总是想着。
挺磨人。
缄默良久,时羡转过身来认真地看着贺严,“以后能少去见许慕嘉吗?”
贺严沉默一瞬,点点头,“我尽量。”
模棱两可的答案。
时羡笑了。
因为这句话,她突然就知道自己为什么生气了。
气许慕嘉死缠烂打,也气贺严明明知道许慕嘉是死缠烂打,却口口声声说要报恩,不能直接断了她的念头。
宴会结束,贺老太太不许时羡回家,硬是要她去老宅住上几天,祖孙俩要好好说说话。
盛情难却,时羡笑着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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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慕嘉没有坐小马的车走,而是贺蓁亲自把她送回了医院。
回来后还没来得及卸妆,就被贺浅拽进了卧室。
瞧着她神神秘秘的锁上门,贺蓁不禁皱了皱眉,“怎么了?”
“你还问我怎么了。”贺浅叉腰睨着她,“我正想问你呢,你不是讨厌许慕嘉吗,怎么突然跟她走那么近啊?还亲自开车送她回去?”
天知道小马告诉她这件事的时候她有多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