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慕嘉更是直接被这些太太挤了出去,像个旁观者一样,看着时羡和她们打的火热。
她浑身都在冒火,随便扯了一个侍应生就问:“你们安排的更衣室在哪里?”
侍应生指了一个方向,许慕嘉便匆匆朝那边走了过去。
一件礼服就让时羡出尽了风头。
还把她当成人体模特。
她甚至怀疑,那天时羡能那么好说话的,把衣服让给她,说不定就是为了今天羞辱她。
真是心机深重。
时羡沉浸在和这些太太们的交流中,完全没有意识到许慕嘉的离开,更不知道贺远岑什么时候过来的。
还是那些太太们先喊了声“贺董”,时羡才反应过来。
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贺远岑面色冷峻,声音里带着几分责备,“你跟我过来。”
他在前面引路,走到宴会厅落地窗的角落,才含着怒意开口,“你是忘了我前几天跟你说的话吗?时羡,我一直觉得你这个孩子很懂事,没想到也学会了阳奉阴违那一套。当着我的面答应的好好的,什么周一去和小严离婚,什么不出席今晚的宴会,怎么,才过了两天,这些话就全不记得了?”
时羡紧抿着唇,一言不,就这么听着。
贺远岑却不打算这么放过她,“那些话不记得了倒也没关系,可是你不该当众给嘉嘉难看,她是我们贺家未来的女主人,你这么做?不是让贺家也下不来台吗?”
未来的女主人?
这几个字,像利刃一样刺痛了时羡。
她还在这儿站着呢,贺远岑就已经把别人当做儿媳妇了。
说来也是,就算没有许慕嘉,贺远岑也从来没把她当成过家人。
“还有,你刚才在和那些太太们说什么?定制礼服,设计服装?”
贺远岑冷笑了几声,“真是长本事了啊,今天是你爷爷奶奶的金婚,是他们人生中的大日子,你可倒好,在这儿做起生意来了?你这么做,是在故意丢爷爷奶奶的脸,故意丢贺家的脸吗?”
“这种场合不谈生意,难道要谈明天什么天气吗?”
一道沉峻的男声传来,引得贺远岑和时羡同时转眸。
贺严高大颀长的身影朝他们走过来,迈着稳健的步伐,“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贺董事长一进来就拉着我去跟宏盛的高层见面,说了那么久的话,难道不是在谈生意?这如果算是丢贺家的脸,那贺董岂不是把贺家的脸面都丢在地上任人践踏?”
贺远岑脸色铁青,被他怼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贺严把时羡挡在身后,居高临下地睨着他,“再者说,刚才是那些太太们自己看上了羡羡的设计,想要求一副设计图,她们都是贵夫人,丈夫或儿子都在青州商圈占有一席之地,羡羡如果不答应,不仅会落得一个目中无人,还会让别人觉得贺家人眼高于顶,恐怕那才是真的给贺氏树敌了吧?”
“你!”
贺远岑横眉冷眼,“你就这么跟你老子说话吗?”
“商场上,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这是你教我的。”
贺严云淡风清道:“贺董还是快去前面招呼客人吧,否则就枉费你把大半个商圈都请来的一番苦心了。”
贺远岑气地胸口起起伏伏。
他这个儿子不像时羡,从小就和他对着干。
尤其是他妈死后,自己又娶了一个媳妇,父子俩的关系几乎紧张到了极点。
可无奈有老爷子替他撑腰,打不得也骂不得。
狠狠瞪了一眼时羡,才朝正厅那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