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
不疼,那便仍旧系着,那便仍罚。
孤不信她心如磐石。
孤笑,孤说,今日进宫见到王叔,他问起嘉福来。问嘉福可曾受伤?说吓到你了,要请你去扶风赔礼。
孤听见她轻叹一声,几不可闻。
呵。
她为王叔而叹。
孤平静地说话,在她的心口一刀一刀地扎。
孤说,没有什么嘉福,兰台倒有一块美肉,不知王叔愿不愿尝一口?
她闻言蓦地沁出了眼泪。
你瞧,她依旧会为旁人而哭。
孤挑起她的下巴,问她,“王叔想吃肉,你可想去?”
孤给她一次出去的机会,也只问一次。
“送你去扶风,你可愿意?”
她怔然望孤,孤险些不能再说下去。
孤仍旧说,“王叔倒是爱重你,可你大概不能再做姬妾,像你这样的。。。。。。只能做个没有名分的家妓。”
她该求孤。
她该认错。
欺孤瞒孤难道没有错么?
扶风报信难道没有错么?
认个错,并不难啊。
认了错,就不罚了。
不罚了。
可她竟笑,她说,奴愿意。
好。
好啊。
家妓也好,禁脔也罢,她不过只想离开兰台。
旦能离开兰台,大约去何处也都甘愿。
孤斥她下贱。
拉过烛台,泼了她一身的蜡油。
怎不下贱。
她低呼一声,身上起抖来。咬紧牙关,蜷成小小的一团。
孤说,“送去扶风,我们叔侄一同品尝,你若嫌不够,再请沈宴初来,怎样?”
她竟然说,“好。”
好。
好啊。
孤益将蜡油往她身上倾倒,原先是一小滴,很快连成一大片。
她木然受着,不肯求饶。
孤心神恍惚,混混沌沌。
抚弄着已经凝得硬的蜡油,半晌没有说话。
这便是孤要的吗?
不是啊。
不是。
孤摩挲她的后颈,看见了她的玉环。
孤问她,谁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