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篮也摔在了地上,着落得还算稳当,没被摔翻。
6时欢终于缓过神来,慢吞吞直起身,跪坐在小土包上回望着那小半篮子樱桃含泪欲撒。
她还没来得及把眼泪憋回去,谢浅已经风风火火从坡上冲下来了。
“欢欢,你看我摘了好多樱桃个大色红,级甜”
到了6时欢跟前,谢浅才注意到她摔了一跤,这会儿正跪坐在地上疼得要哭了。
“这是怎么了”齐耳短的女生赶紧把竹篮放在地上,去帮6时欢,“哎呦呦,我的小可怜,不哭不哭,姐姐在呢。”
被谢浅从地上拔起来的6时欢单脚蹦了一下,将全身的重量压在了谢浅身上,委屈劲儿又涌上来了。
眼泪是憋不住了,6时欢干脆哭大声点,让自己好受些。
结果便是,落后些赶来的谢深和温锦寒只看见6时欢缩在谢浅怀里哭,谢深还以为她是为了那地上撒了的樱桃难过呢。
倒是温锦寒,第一时间注意到了6时欢往后翘着没敢沾地的那只脚。
采摘结束后,学校组织学生们返程了。
6时欢崴了脚走不了路,谢浅便提议,让谢深和温锦寒轮流背她。
就在谢深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时,温锦寒已经拉开了校服外套的拉链,慢条斯理地把脱下来的外套递给了6时欢,“一会儿垫在胸口。”
然后没等几人反应,少年已经背朝着6时欢蹲下身去了。
温锦寒也穿的蓝白校服t恤,但他的领口并没有像温时意那样散开,反倒把扣子系得严实整齐,忍不住让人对他衣料底下的风光产生憧憬。
6时欢在谢浅的帮助下爬上了少年宽广硬朗的后背,她也总算明白了温锦寒刚才那话的意思,把他的校服简单叠了一下,隔在了她的胸与他的背之间。
等她趴稳后,温锦寒借力起身,两手握拳用手腕固住了6时欢两条腿,不失稳妥也不失绅士。
他的突然起身倒是把6时欢吓了一跳,两只手下意识圈住了温锦寒的脖颈,片刻后又扭扭捏捏地松开,改为两手搭在男生肩上。
为了掩饰刚才的尴尬,6时欢细声细气地笑“锦寒哥哥,你好高啊。”
在温锦寒的背上,6时欢只随便抬抬手,便能摘到枝头坠下的樱桃。
完全不用想方设法的把枝丫拉低,更不用费力气去踮起脚尖。
这种唾手可得的畅快感,暂时让6时欢忘记了温时意被周文嫣告白的那件伤心事。
温锦寒很迁就她,步子很慢,每每感觉到拉扯感,便会停下来,等6时欢把樱桃摘到手放进谢浅替她拎着的篮子里,才会继续往前走。
磨磨蹭蹭下了山,温锦寒将6时欢背上了大巴车,途中压根没给谢深施展的机会。
返程的途中,组织要求没那么严格。所以温锦寒跟自己班主任和6时欢他们班主任都打了招呼,留在了高一年级文科一班的包车上。
他和谢深坐在最后一排,谢浅与6时欢坐他俩前面。回程途中,温锦寒支了手肘在车窗上,装作在看窗外飞逝的景致,实际余光却落在前面座位6时欢扎得可可爱爱的丸子头上。
隐约能听到6时欢和谢浅的对话。
“所以你是因为周文嫣跟温时意表白才哭的”
“昂”
“温时意他答应了”
“算是吧。”
6时欢低下脑袋,从透明色的便利袋里挑了一颗个头最大的樱桃,凑到嘴边哈一口气,再拿纸巾擦一擦,最后塞进了嘴巴里。
樱桃的甜味在她唇齿间四溢,甜味里隐约能捕捉到一股酸,偏是那些微的酸涩最终侵占了6时欢的味蕾。
连她的心也酸涩起来,瞬间觉得樱桃也没那么鲜甜味美了。
返程路上,有不少人申请沿途下车的,顺路便回家了。
大巴车经过老城区时,6时欢和温锦寒也下车了。与他们乘坐的那辆大巴车同时停靠的还有高一年级理科一班的包车,车上下来的只有温时意一人。
三个人就这么在路边遇上了,温时意正从单肩包里拿校服外套,一边穿上一边打量刚下车的温锦寒和6时欢。
语气狐疑“哥,你怎么从欢欢他们班的车上下来”
温锦寒比他们俩年长一岁,是高二年级理科一班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