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庙祝在送沈拓回到自己家之后便去了寿翁龛,也不知是否已经做好了决定。
不过此刻,沈拓倒是希望老庙祝决定做的慢些,免得惊扰了他今夜想要见到的妖物。
入夜,村子里传来那阿成的哀嚎。
虽然是庄户人家,但阿成显然深的父母宠信,娇惯的不成样子,只是吃了些苦便连夜恨不得嚎得一村人都知道。
而此刻的沈拓已经行走在了夜色之中。
夜里的村子黑得厉害,月光不显的今夜更是难以看清脚下的道路。
狐裘的领口立起,涂山瑶此刻正在尽量寻找着周围的妖气。
沈拓大摇大摆的行走在夜色之中,一副大咧咧的冒失模样。
“来了!”
不停抽动着笔直的涂山瑶突然开口,沈拓却假意吃醉了脚下打滑,坐在了地上。
一道白光看准了机会瞬间朝着沈拓扑来。
眼看迷糊的沈拓猛然睁开双眼,数条锁链从沈拓身后伸出,将那白光缠绕。
白光不停挣扎,显露身形,正是一只半人来高的白毛狐狸,即便被锁链锁住,那白毛狐狸依旧不停的试图撕咬沈拓的手臂。
沈拓轻松躲过白毛狐狸的攻击,一只手按住了狐狸的脖颈,火焰将其包围,沈拓试图将其拿下。
“主人,那狐妖跑了!”
涂山瑶在沈拓耳边焦急的说道,沈拓一低头才现那之前还不停反抗的狐狸居然安静了下来,入手之处,一片冰凉,定睛一看,竟是一块石头。
沈拓抬头看去,那抹白光已然远遁。
沈拓立刻将阴气汇聚双腿,猛地朝着那白光追去。
戏班并未离去,明日还有一场演出,此刻戏班的所有人都住在李三才的府上。
沈春楼作为班子里最大的角,李三才为了表示尊敬,将他安排在单独的客房之中。
但正是因为如此,沈春楼迟迟未曾睡去,出门在外,沈春楼总是诸多警惕,虽然他平日里多以生角亮相,但是却也听说过不少富人喜好龙阳。
纵然沈春楼被排为伶人榜前十,但也不过就是一伶人而已。
古往今来,多少伶人经历过那不堪之时,便是大纪,也唯有仁王一朝,这些腌臜之事才少了些许。
坐在屋内迟迟难以睡去的沈春楼觉得胸口有些憋闷,忍不住站起身来,出了门,好呼吸口新鲜空气。
可谁知沈春楼刚刚将门推开,便见一白光闪入院中。
沈春楼不愿招惹麻烦,转身要回房内,却只听得身后阵阵风向。
沈春楼转过头去,一只血盆大口试图将其头颅吞下。
沈春楼连忙推嚷,只觉得入手全是硬毛绝非是人,沈春楼多半以武生小生扮相亮相,自然也略通拳脚,但是此刻,沈春楼用足了全力都难以将其推动。
腥臭之味直冲沈春楼的口鼻,粘稠的唾液滴在了沈春楼的脸上。
被唾液滴在脸上,沈春楼只觉得阵阵疼痛,忍不住口中大声求救。
沈拓顺着白光听着求救之声闯入了院中,看着眼前的一幕正欲上前,那白狐却突然扭过了头。
它的脸上露出一股诡异的笑,它的皮肉瞬间裂开,无数只蓝色竖眼生长在其身体之上。
沈拓看着那许多竖眼,只觉得意识变得模糊,身体也变得越沉重。
他不自觉的摆出双手高举,右腿抬起,只用一只左脚站立的姿态。
一张面具,一个铜铃,一个片铃出现在了沈拓的手中。
片铃声响,那狐妖出了痛苦的嚎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