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双手叠加着撑起下巴,尽量让自己的表情显得深不可测,“因为那些是父母留给我的遗产,我要靠自己的能力闯出一片天地”
这当然是我早就准备好应付组织那边的理由。我名下有几家店的事并不难查,所以我早早做好了完美无缺的回答准备。
结果安室透听了我的回答居然笑起来,而且笑得停不下来,感到被冒犯的我放下酒杯不满地瞪他。他咳了两声止住笑,“抱歉抱歉,话说如果感到困扰的话报警怎么样”
他建议道。
我叹了口气,“安室先生,你还是太天真了。这种没有证据的事找警察也没用的那群警察,哼,切,呸”
虽然同是警察,我黑起同行来一点也没留情,尤其代入我那热衷剥削下属的长官后咬牙切齿得愈真情实感。
后来的我很庆幸此时的真情实感。
“这么讨厌警察吗”安室透把手臂轻轻搭在吧台上,脸上的表情隐隐沉没在阴影里,他像是笑了下,“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灌下一大口波本酒,安室透就那么看着我。让我感觉他好像特别喜欢看那杯橙色酒液落进我喉咙的景象,叫人有点毛毛的。
可能调酒师看客人把酒喝干净的感觉就跟拉面师傅看客人吃了三大碗拉面的心情是一样的吧。
我没多想,起身按着吧台把身子探过去,示意安室透附耳过来,后者脸上淡淡疑惑,还是凑过来。
我小声说道“我打算套个麻袋把他揍一顿。”
安室透又开始笑起来,肩膀都在轻微颤抖,见我一脸不满的样子,他才勉强停下,“抱歉。”
不是所有道歉都会被原谅的,这个人根本不能与我感同身受
我不理他了,一个人坐在吧台前喝闷酒。
过了一会儿,面前推来一碟黑森林小蛋糕,白色小瓷盘的底部用巧克力粉写着“对不起”。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又回来的安室透见我终于肯抬头看他了,立马说道“对不起,祝你套麻袋成功。”
虽然不知道哪里还是有点怪怪的,但还是原谅你了。
安室透做甜点是有一手的,连我这么挑剔的嘴都很难说出毛病。他真的不该做什么侦探的,太屈才了。
我满足地舀了一勺蛋糕放进嘴里,软甜的感觉立马在唇齿间化开。
这个小插曲很快被我抛到了脑后,我一个身负重任的卧底哪有那么多时间泡酒吧。
要套麻袋把领导揍一顿这件事倒是没骗人,我忍这个人很久了,以前是看在他是重要线索的份上才忍着他,现在他没有利用价值了,不狠狠揍上一顿都对不起我在他身上耽误的时间。
于是在一个平平无奇的傍晚,我在一个小巷子里把他套麻袋了。
身为警校优秀毕业生,我的反侦察能力满点,很自信不会被警察现就算现长官也会压下来,最多骂我一顿。
但是都是为了工作嘛,长官会理解的。
然而打那天以后领导就再没来过公司。据小道消息说他被仇家揍进了医院,可能下辈子都要在床上过了。
我有些心虚我寻思着当时也没用那么大劲儿吧难道是长时间不打架手生了,没拿捏好轻重
正在我忐忑着不知道是不是该上报给长官时,领导的位置补上了新空缺。新来的这位就是真正的黑衣组织里比较有头有脸的人物了。
出于愧疚和补偿的心理,我卖力工作,焚膏继晷夜以继日,上到做假账,下到当马仔,务求36o度展现出我是一个多么有用的全方位人才,终于在新领导面前崭露头角。
也可能是我表现太突出了,新领导直接把我引荐给了在公安头版头条挂名的琴酒阁下面前。
这位阁下用一双绿幽幽的眼睛扫了我一眼,就扔过来一把手枪,让我朝靶子上打一枪试试。
为了不过分突出,也不过分废物,我掐准了6环打去。按说对第一次拿枪的新手来说算很好的成绩了。
这位却冷哼一声,一只眼已经刻上了“废”字。
好难伺候啊。
“她对电脑非常精通。”我的引荐人新领导赶忙擦着汗说道。
琴酒便纡尊降贵地又给了我一次机会,把我带去了一台电脑前,让我破解一份文件。据说是组织逃走了一个科学家,她被组织关起来前悄悄把项目的部分核心锁了起来。
为了证明我的能力,我自然出了全力破解这份加密文件,并且一破解出来我就立马移开了眼睛,以示我对组织秘密的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