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辭抿著嘴歪了歪頭，眼睛上的手掌才慢慢鬆開。
顧希琛的臉出現在面前，再往下，是染血的西裝。
程辭臉色一變，摸著他濕潤的肩胛，「怎麼回事？」
「沒事。」
顧希琛反握住程辭的手，「血不是我的，剛剛在森林裡解決了幾隻喪屍。」
程辭鬆了口氣。
「你怎麼會到這個地方來？不是跟你說了要在房間好好待著嗎？」顧希琛說完，晦暗不明的目光掃視了下程辭背後的叢林。
「我發現你不見了，問了門衛就一路趕過來了，沒想到在森林裡迷路……」程辭拉著顧希琛的手腕，忽然生氣道：「你還問我，你才是吧，大半夜的跑到這裡來做什麼，想丟下我一個人跑嗎？」
顧希琛被吼的愣了兩秒。
見他這幅樣子，程辭更是篤定了內心猜測，火氣蹭蹭蹭湧上頭頂。
「說話啊！」
他的牙齒輕咬著貝唇，眼眶肉眼可見的紅了一圈。
顧希琛沉默兩秒，攬著程辭的肩膀，把人摁進肩頭，「你生氣了？」
程辭鼻尖狠狠在顧希琛的衣服上蹭了蹭，惡狠狠的咧嘴：「我沒有！」
顧希琛伸手輕輕揉了揉他的後腦勺，道：「對不起。」
程辭猛的抬起了腦袋，視線直直的對上了顧希琛垂下來的眼眸。
道歉的十分誠懇，程辭倒是有些不太好意思追究了。
「其實……」程辭搓了搓臉頰，「也沒什麼關係啦。」
顧希琛笑了，「不會走的。」
程辭低下頭，粉嫩的耳根微微動了動，「那你今天晚上又來這裡做什麼？」
顧希琛扳過程辭的肩膀，把人轉了一圈，直到程辭再次背對著他。
「嗯？」
程辭不明所以，目光平視著前方。
顧希琛彎下腰，用下巴抵住他的肩頭，十指忽然從背後穿過了他的指縫。
程辭想低頭，卻被顧希琛強硬的扳過了腦袋，直視前方。
「你不是想變強嗎？」
顧希琛在程辭的耳邊輕聲道。
程辭覺得耳朵有些癢，偏了偏腦袋，手心裡突然就被塞進了一把冰冷的物體。
是手槍。
顧希琛握著他的手慢慢舉起來。
程辭沒有再開口，隨著顧希琛的動作，身體逐漸下壓。
「手臂伸直。」
顧希琛緊緊的貼著他的背脊，兩人近的呼吸都幾乎要黏在一起。
「上膛，開保險，瞄準目標。」
顧希琛聲音異常的沉穩有力，甚至於程辭都被帶動的蹙緊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