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的氣氛太緊張了，還是不要讓主人擔心了。
程辭揉了揉酸痛的脖子，突然激動的坐直了起來：「對了，延延！」
「程叔叔，我在這裡！」
霍延從后座上探出半個腦袋，小圓眼裡是滿滿的淚花，一看就是剛剛又哭過了。
「剛剛顧叔叔把我救下來了。」
「怎麼又哭了？」程辭無奈的揉了揉他質感很好的頭髮。
「我擔心程叔叔。」霍延聲如細蚊的低下腦袋。
程辭安慰的捏了捏霍延的小臉：「我這不是沒事嗎？」
車輛一路橫衝直撞的衝出了地下室。
再次重見光明，程辭不由得呼出了一口大氣，他剛剛差點以為自己要掛在地下室了。
可下一秒，程辭放鬆的精神又緊繃起來。
視線放遠，城市的路邊是四處冒煙的車輛，一地的屍體，以及道路上不停徘徊的喪屍。
這座城市，已經完全淪陷了。
程辭不知道之前的c市是什麼樣的，但也一定能想像到它繁榮昌盛的樣子，路邊是綠蔭大道，周圍是人間煙火氣，可現在……
「主人，我們現在去哪？」
程辭嘆了口氣，扭過頭望向顧希琛，但下一秒，他的笑容卻瞬間停滯在臉上。
顧希琛的皮膚偏白，但平時臉上是有些紅潤的，但此刻，他的臉色卻像是雪一樣的蒼白，而且額頭上還不停冒出細汗。
「主人？」
程辭尾音都不由自主的帶了顫音。
顧希琛沒說話，一腳轟踩著油門，在七彎八拐的路面上疾馳狂奔。
程辭抓緊了扶手，焦急的想開口，卻又怕打擾顧希琛，只能硬生生憋了回去。
直到一路殺出了c區，顧希琛看著不停閃爍著沒油的紅燈，才堪堪在一個加油站停下。
「杯子給我。」
顧希琛把半張臉埋在方向盤上，衝程辭伸手。
「哦哦，好。」
程辭慌張的翻開背包，把顧希琛那個黑色保溫杯遞過去。
顧希琛仰頭灌了幾口，反手擰緊遞給程辭。
「主人？」
「別說話，我休息會兒就會好。」
顧希琛沒抬頭，彎著腰悶聲說道。
程辭緊張的握緊杯子，卻也不敢催促顧希琛，只能靜靜的等待。
沒過多久，顧希琛就抬起了頭，像是剛才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掏出口袋裡的巧克力嚼了兩口。
程辭慢慢偏過頭，盯著顧希琛眨了眨眼睛。
臉色確實好了不少，額頭也沒有冒虛汗了。
這麼說起來的話，他記得顧希琛之前也有過一次類似的情況，似乎……也是喝完杯子裡的東西漸漸好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