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那一幕是真的嚇到他了，他甚至都沒來得及反應，在燈光打開的一瞬間入目的就是那張慘白的臉。
那個喪屍似乎是生前就被啃掉了半邊臉，皮肉掉下來，露出讓人作嘔的腐肉。
程辭胃裡一陣翻江倒海。
但是……
今天跟著顧希琛挖了一天喉嚨，胃裡已經沒東西吐了。
「應該是我們走後，順著管道爬上來的。」顧希琛反手關上了窗戶。
程辭震驚：「那窗戶也是他打開的？」
「高階喪屍。」顧希琛垂下眼帘，「具備一定的人類智商，就如同他們懂得隱藏在黑暗中，找到最弱勢的人類下手。」
「……」
最弱勢＝程辭。
程辭一臉古怪的低頭看了一眼霍延，後槽牙磨得嘎吱作響。
胡說！明明還有小糰子！
哪個區的喪屍眼神這麼不好！
程辭：「不過……喪屍也分等級嗎？」
顧希琛用『你在說什麼廢話』的眼神掃了程辭一眼。
「初階喪屍，行動遲緩，不具備人類思維，最普通的喪屍；中階喪屍，度比初階喪屍快一些，具備一定生前習性；高階喪屍，陰險狡詐，具備人類思維，相對來說最難對付，還有……算了，你先記住這些吧。」顧希琛話音戛然而止。
霍延抬起蒼白的小臉，拉著程辭的手小聲問：「叔叔，你們要離開這裡了嗎？」
程辭不解的低下頭，「離開？」
顧希琛煩躁的揉了揉眉頭。
「高階喪屍是群居動物，當一個城市裡出現高階喪屍，那就意味著這個城市即將淪陷，我們需要前往下一個地點。」
顧希琛說完，衝程辭半抬了下眼眸：「連三歲小孩都懂的常識，你是從五十年前穿越過來說嗎？」
程辭：……
賓果，你答對了。
不過莫名感覺智商受到了侮辱是什麼回事。
霍延小手從程辭寬大的手掌中滑落，眼尾紅了一圈，似乎是在極力忍耐，才沒有讓眼淚掉下來。
小孩子格外的敏感，像是預感到了自己即將被拋棄。
程辭垂下眼帘，摸著他軟乎乎的頭髮，求助的目光看向顧希琛。
「主人～」
「看什麼看。」
顧希琛懶散的抬了抬眼眸，做飯的心思也沒了，隨手拆開兩桶泡麵：「洗手，吃飯。」
這是默認了帶上霍延了？
程辭高興的兩隻手抬起霍延的下巴，擠著小臉樂道：「延延，謝謝顧叔叔。」
霍延開心的蹦了兩下，看了看顧希琛，終於鼓起勇氣，奶聲奶氣的開口：「謝謝顧叔叔。」
——
吃完飯後，程辭怕霍延半夜肚子餓，又兌了些奶粉，拿了兩個麵包放在霍延床頭，才輕手輕腳的回了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