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成蟜險些嗆到,只覺下巴上一陣溫熱,還有點麻麻痒痒,瞪大了眼睛,鼓著腮幫子也忘了咀嚼,仿佛一隻發呆的小倉鼠。
成蟜後知後覺的捂住下巴,轉頭看向斗甯,斗甯的眼神複雜,大有一種自家辛辛苦苦種出來的白菜,被狼叼走的感覺。
果然,斗甯都看見了!
成蟜連忙從軟毯上爬起來,繞過嬴政和斗甯,坐在二人對面,這才把嘴裡那口嗆人的果子吃完。
轀輬車搖搖晃晃,成蟜無事可做,有些閒極無聊,便捧著自己的大儺倀子玉佩,用帕子輕輕擦拭,成蟜的手掌難免碰到玉佩,一不小心便聽到了心聲。
斗甯:【也不知昨日蟜兒看到了甚麼……】
斗甯:【難不成真的看到我與王翦親密的場面?】
斗甯:【蟜兒會不會覺得我這個做兄長的行為孟浪?】
成蟜見斗甯的心情如此複雜,趕緊倒了一杯水道:「大哥,你渴不渴,喝水。」
斗甯一笑:「為兄正好口渴。」
斗甯:【蟜兒的言行之中,似乎並沒有芥蒂。】
斗甯:【看來是我多慮了,或許昨日蟜兒甚麼也沒看到?】
嬴政看到成蟜給斗甯倒水,立刻將自己的羽觴耳杯推過去,示意成蟜自己也要。
成蟜無奈的道:「自己倒。」
斗甯一聽,那可是揚眉吐氣了:【蟜兒只給我打水,卻不給王上倒水,看來蟜兒還是向著我的。】
嬴政根本不需要讀心,也能看出斗甯那「小人得志」的模樣,他也不強求,自有法子。
嬴政用修長的手指把頑著自己的羽觴耳杯,目光注視著成蟜,他的嘴唇分明沒動,成蟜卻清清楚楚的聽到了嬴政的嗓音。
那是嬴政的心聲,故意說給成蟜聽得。
嬴政:【蟜兒,你怎能如此厚此薄彼?】
成蟜:「……」裝作聽不見。
嬴政:【你只給斗甯倒水,為何不給哥哥倒水?】
成蟜:「……」聽不見聽不見,甚麼也聽不見。
嬴政:【好罷,哥哥的耳杯中沒有水,只能飲蟜兒的水,與蟜兒親密無間的共用一個耳杯。】
成蟜眼疾手快,一把捂住自己的羽觴耳杯。
嬴政:【還裝聽不見?】
成蟜:「……」哥哥好陰險。
嬴政挑眉:【既然蟜兒如此厚此薄彼,可別怪哥哥不仁義,左右斗甯知曉咱們的干係,當著甯君子的面子,親一親寡人的寶貝弟弟,也不算過分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