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國使者狠狠鬆了一口氣,立刻招來自己的親信,低聲道:「快去,告訴死士,今日秦王啟程,務必截殺成功!」
「敬諾!」
黑甲武士們整裝待發,嬴政一身黑色的朝袍,從御營大帳中走出來,施施然登上轀輬車,燕國使者看到這裡,狠狠鬆了一口氣,將心竅放回肚子裡。
成蟜見他那副模樣,忍不住偷笑,這才第三天,燕國使者已經不行了。
「蟜兒,」嬴政道:「過來參乘。」
成蟜在萬眾矚目之下,走向轀輬車,踏著轀輬車的腳踏子,一步、兩步,就差最後一步登上轀輬車之時……
「啊呀!」
成蟜突然又是一聲驚呼。
燕國使者嚇得一個激靈,震驚的看向成蟜。
便見成蟜身子一晃,跌在轀輬車的腳踏子上,仿佛摔倒了一般。
「蟜兒!」嬴政立刻從轀輬車中出來,扶住成蟜,道:「怎麼了?」
成蟜一臉痛苦,但他的痛苦未達眼底,活脫脫一個禍國的奸臣,道:「王上,蟜、蟜好似摔到了腿,牽扯到了舊疾,傷口怕是裂開了,嘶——疼、疼啊!」
於是嬴政又是一把將成蟜抱起來,大步沖入御營大帳,留下瞠目結舌,還未能來得及反應的燕國使者。
燕國使者:「……」
醫士趕到御營大帳,和第一日一樣,進進出出,進進出出,不知道多少趟,知情的知道是成小君子磕了腿,不知情的還以為是誰得了不治之症。
燕國使者攔住斗甯,道:「甯君子!成小君子傷勢如何?」
斗甯深深的嘆了一口氣,道:「成小君子在災區受了腿上,如今一磕,傷口抻裂了,怕是要需要幾日。」
「幾日?」燕國使者震驚。
斗甯故作驚訝:「怎麼?燕國使者很著急麼?」
「不不不,」燕國使者搖手:「只是……只是擔心成小君子的傷勢,還有……還有會盟在及,若是誤了時日,便不好了。」
「不會的,」斗甯微笑:「會盟時日還早,不會耽誤的。」
燕國使者只好訥訥的點頭,生怕自己多說,被看出了端倪。
他哪裡知曉,其實自己的那點子心思,早就被成蟜看得一清二楚,再乾淨也沒有了!
於是第三日便這樣過去,第四日因著成小君子的腿疾還未大好,依舊不能上路,第五日腿疾仍未大好,仍然不得上路。
第六日一大早上,燕國使者一打聽,果不其然,成小君子還在養傷呢,秦王擔心他的腿疾會復發,留下甚麼病根兒,因此下令原地駐紮,啟程時日另行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