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到了分別的時候,我都要拖拖拉拉,捨不得走,青嫵也是,那時候我們還湊在一起,悄悄吐槽師姐你太嚴厲了。」
因為每次遲到的時候,師姐就會沒有表情地掃她一眼。
明明沒有呵斥,她卻覺得渾身一抖,下次再也不敢了。
如今再回想,早已物是人非。
青嫵死了,她已經做了掌門,再沒有這樣不知事的時候了。
而被她們兩個斷定收了徒弟也肯定嚴厲的能把徒弟嚇哭的師姐,也軟化了,和徒弟相處的這樣親密。
親密的……
寧淮竹一頓。
荀訣雪原本靜靜地聽她回憶往事,見她表情突然一變,讓她有些看不懂。
她問:「怎麼了?」
寧淮竹掩下心中的驚濤駭浪,甚至覺得是自己多想了,真的思想齷齪了。
可是人一旦起了某個念頭,輕易是壓不下去的。
她見著師姐似乎什麼也不知道的樣子,頓了頓,忍不住委婉道:「師姐還記得青嫵嗎?」
「……」荀訣雪,「你方才剛說過。」
「我的意思是,還記得我與青嫵的相處嗎?」
荀訣雪記憶一向很好,在寧淮竹回憶往昔的時候,就已經想起了。
她頷:「記得。」
寧淮竹深吸口氣,試探地問:「那你如今回憶回憶,有沒有覺得有幾分眼熟?」
荀訣雪蹙眉:「你什麼意思?」
「不是要說事情嗎?怎麼忽然說到你和青嫵?」
寧淮竹也不知道怎麼想的,繼續說:「我只是在不小心見到你和師侄同榻而眠時,想到了我和青嫵。」
荀訣雪面色一變,呵斥道:「混帳!」
她臉上布滿寒霜,望著胡言亂語的寧淮竹,眼中壓了沉沉的警告:「我看你這些日子是忙昏了頭,腦子不清醒了。」
這是師姐頭一次對她說這麼嚴重的話。
聽在心中,寧淮竹本該戰戰兢兢,趕緊認錯。
可師姐這個反應,說不清楚為什麼,她反而無懼起來。
寧淮竹說:「我腦子清醒的很。」
就是師姐的腦袋似乎有點發昏了。
荀訣雪揮袖就走,一刻也不想和寧淮竹多待了。
見狀,寧淮竹連忙攔住她。
「師姐師姐,你聽我說。」她連忙解釋,「我也不是無故放矢,實在是我今天親眼見到你們交頸而眠,忍不住想多了一點!」
「師徒之間相處的方式自有不同!」荀訣雪轉頭冷斥道,顯然是氣狠了。
巧了,方才師侄也說了這樣的話。
寧淮竹可不敢火上澆油了。
她覺得自己真的是腦子發抽了,在這裡胡說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