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繆宗內的七大峰,除了忘寂峰聳入雲霄,離主峰最遠,其他五大峰都是圍繞著主峰排列的,又因為幾位長老並不像清無仙尊那樣避世喜靜,因而五大山峰腳下也是時常有人來往,並不寂寥。
眼下這裡便正是有人。
而那其中的主角,正是祝寂雲前世所熟悉的人。
她停下腳步,剛好站在一棵高大的樹木旁邊,靜靜看著遠方的鬧劇。
「師兄。」
韓半夢捏著衣角,有些緊張地看著這個師父座下唯一的師兄靠近。
被她喚作師兄的趙千帆面色正經道:「公冶公子既然傳信拜託我照拂你一二,那按照我與公冶公子的交情,自然要應承下這事,更何況如今你又是我的小師妹,我關照你一二實屬正常,你何必緊張?」
其實他與那公冶元哪有什麼交情?不過是俗世中公冶家與趙家有些來往,早些年趙家還要倚仗公冶家諸多。不過那都是俗世凡塵的事情了,他趙千帆拜岳長老為師那麼多年,作為師父座下的唯一的男弟子,早已不同往日了!
那公冶元還當他如往日那般嗎?豈不可笑!
不過這公冶元托他照拂一二的女子,倒有幾分姿色。而今更是成為了他小師妹,師父忙於修煉,兩位師姐又遊歷在外,直到師妹修行一事,自然落在了他這個師兄身上。
想到這,趙千帆眼神有些閃爍。
又是這種感覺。
韓半夢總覺得師兄看她的眼神讓她有些難受,可是她再細看,只能發現師兄眼中都是關切。
趙千帆長了一副眉目硬挺,氣宇軒昂的面孔,再肅著臉說些正義凜然的話,更是讓人覺得此人氣質浩然,是個正義之輩。
韓半夢躲開他的眼睛,道:「我不緊張。」
趙千帆:「那為什麼我指導你練劍,你卻多次躲避呢?你是懷疑師兄的能力,無法教你嗎?」
說到這,趙千帆皺著眉,似乎有些傷心。
韓半夢連忙道:「並非如此!我只是……只是有些不習慣別人靠近。」
師兄指導他劍法時,總是會站在身後,直接上手指導。不知道是不是韓半夢的錯覺,總覺得有時候師兄貼的太緊了。
可她一回頭,師兄又嚴肅地看著她,讓她不能分神。
可韓半夢總是無法忘記那讓人難以忽視的難受感。
趙千帆:「我是你師兄?怎麼能是別人呢!都說一日為師終生為父,你我既拜師父為師,自然都是如同血脈相融的兄妹,這有什麼好避諱的!」
確實如此。
修真界的師徒關係極為重要,為師為徒,有時候就如人界的父母和子女的關係,最強調尊師重道,不可僭越。
那她與師兄的關係,如今確實是不是兄妹勝似兄妹。
只是韓半夢從未見過兩位師姐與師兄的相處,面對趙千帆這一番話,立刻又開始懷疑自己的敏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