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訣雪默然幾息,道:「我只食一點。」
祝寂雲眉目舒展:「前輩稍等!」
她一手托魚,另一隻手細心地拿出乾淨的手帕遞給荀訣雪。
祝寂雲覺得每次見到對方,她都是一襲白衣不染纖塵,怎麼看都像是喜愛潔淨的人。
對於這樣看起來不食人間煙火的清冷女修而言,徒手撕魚肉實在太不符合氣質了。
荀訣雪接過手帕,隔著一層柔軟乾淨的布欲去撕扯。
可舉手落在上空,卻發現無從下手。
她辟穀已有近千年。
祝寂雲察覺到,伸出乾淨修長的食指向她指了指魚腹最柔軟無刺的那塊地方,「前輩,這裡的肉質吃起來最佳。」
荀訣雪頷。
然後隔著手帕撕扯下來一小塊入口。
一舉一動都帶著霞姿月韻的氣度。
見她將手中的魚肉都吞入腹中,祝寂雲期待地看著她:「前輩,怎麼樣?」
荀訣雪緩緩道:「不錯。」
祝寂雲眉眼彎的更深:「那就好。」
她眉目飛揚,這一笑熠熠生輝,盡顯風姿卓越。
荀訣雪沒有和她多聊,她原本也只是猜測祝寂雲會在這裡,想告知她一聲野雞今後都可食用而已。如今目的達成,自然沒有多留的必要。
目送荀訣雪離開後,祝寂雲一邊吃著嘎嘣脆的魚尾,一邊思索著這位前輩怎麼看起來比兩月前要清瘦許多,就連面色也白了些許。
等等,這位前輩的全名是什麼她還不知道呢?
算了,下次有機會見了再問吧。
祝寂雲轉眼間就將這事情拋之腦後了。
眨眼睛,祝寂雲就在清繆宗躺平了大半年。
三月春風柳。
祝寂雲正揣手倚在門上欣賞今日難得一見的雲彩。
總感覺幾個團團的雲被串在一起,像極了糖葫蘆。
這麼一想,有點想吃了。
她正在大腦里搜索有沒有糖葫蘆的做法,忽然感覺有人推了推她。
計念雁癟著嘴正望著她:「祝姐姐,你怎麼一點都不擔心啊!」
本來姬成羽兩月前率先築基,就已經壓得一群人心態不穩了,今年五月中旬外門弟子大比,大家為了能夠在大比中獲得優異表現,更是鉚了勁地在那裡勤學苦練,個個神經都繃得很緊。
但是和一群來去匆匆神情嚴肅的人不一樣,祝寂雲永遠都是懶懶散散的樣子。
計念雁抿唇又道:「掌教習說我近期內可能會築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