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空曠的舞蹈室只站著虞笙一人,此刻還是飯點,晚自習的鈴聲還沒打響,高二舞蹈生還沒過來。
她面前是一扇巨大的鏡子。
此刻她盯著鏡中的自己,一種無力感從天而降。
在她們那種富二代眼中,自己就是這樣好拿捏,那些清高算得了什麼呢,擺在現實面前完全擋不住。
虞笙最後進了更衣室,換好練功服從裡面出來的時候,她就已經想好了。
舞蹈室有一面巨大的落地窗,她出了更衣室之後站在窗前,盯著窗外來來往往的學生發呆。
雅溪的晚間廣播也在此刻開始,熟悉的開場白之後便自動切入歌曲環節,那歌虞笙沒聽過,但覺得很好聽。
那生活還過分激動
沒什麼我已經以為能夠把握
而我不再覺得失去是捨不得
有時候只願意聽你唱完一歌
在所有人事已非的景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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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喜歡你
像是巧合,暗色的天忽然飄起了雪花。
初雪來得猝不及防。
虞笙眨眨眼,定睛瞧著。
路燈下的雪最顯眼,糖霜一樣的雪粒子被冷光照得向上,是一個不規則的鈍角。
虞笙原本因為溫檸的話而紊亂的心在此刻忽然靜了下來。
她抬眸,暗色天空下著鵝毛大雪。
仿佛看到了生死,被高階級的人掌握的生死。
原本不算安靜的校園此刻因為突如其來的大雪沸騰起來,不斷的人驚呼著,揮舞著雙臂,像是對這場大雪表示很開心雀躍。
虞笙也忍不住笑了下,垂眼看向地面。
目光接觸到什麼,心臟猛然一縮。
她眯著眼望去。
一個高大身影從前面的高三教學樓走了出來,身上還帶著暖。
那人是陳硯澤。
似乎是心電感應,陳硯澤朝著這邊看了過來。
虞笙有些慌,立刻安慰自己。
這麼遠,他看不到的。
老天都在和她作對,兜里的手機忽然振動了一下。
她心裡一咯噔,一個念想從心底升起。
最後她摁亮屏幕,上面安靜躺著幾個字。
陳硯澤:【別躲了。】
他看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