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痛得醒了過來，不斷地在床上翻滾。
沈青葉伸出手去碰他，但他反而像受了驚一樣呼吸都變得不暢。
眼淚從他的眼角不斷滑下。
少年躬起身子咬緊牙關，蒼白的臉上滿是憤恨和不甘。
「唔……嗚……」
他將頭埋在胸前，發出的聲音分不清是痛呼還是嗚咽。
「白景月……」沈青葉站在床前，覺得一分一秒都如此煎熬。
忽然，他的身體重重地抽搐了一下，又失去了意識。
沈青葉手腳發軟，眼前已經一片模糊。
短短的時間，他痛得昏過去，又痛得醒過來，周而復始，沒有止境。
簡直生不如死！
沈青葉發現自己如此渺小，如此無能為力。
她趴在床沿，不停地告誡自己，一定要冷靜。
一隻手輕輕地搭在了她的頭上。
沈青葉猛地抬頭看去。
白景月側著身子躺著，眼中已恢復了短暫的清明。
「嚇著你了吧？」
他的聲音有些嘶啞。
沈青葉抿緊嘴唇，搖了搖頭。
「明天早上我就會好的，你不用害怕。」
他強撐著精神，微微一笑。
「少主，你之前痛的時候不是會讓我摸尾巴嗎？要不我幫你……」
沈青葉突然想起，提了出來。
不過今天確實沒看見白景月露出尾巴。
白景月臉色驟然變冷，仿佛受了刺激一般，眼中沉痛，嘴唇都在顫抖，「我沒有尾巴！」
「你怎麼會沒有？」
沈青葉小心翼翼地觀察他的表情。
「你有一條非常非常漂亮的尾巴啊……」
她上前握住了他冰冷的手。
白景月神情有些恍惚，眼淚忽然又掉了下來，「我只有一條尾巴……」
「那也是整個妖族最漂亮的尾巴！」
少女堅定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白景月眼眸低垂，抿緊了嘴唇。
「你把尾巴露出來，我摸一摸，很可能就不會痛了！」
沈青葉爬上床，繞到他的身後抱住了他。
「真的，你相信我。」
她在他耳邊輕聲說。
白景月轉過身，將頭埋在沈青葉的肩膀上。
他的手一點點從身後的衣服上鬆開，一條毛茸茸的白色大尾巴忽然顯現。
那尾巴慢慢搖晃著擺到了沈青葉的手上。
「嗯，你不會痛的！一定不會！」
沈青葉心中一喜，一邊輕柔地撫在尾巴上，一邊出言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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