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床上有針扎著她睡不著。
忽然,輕淺的腳步聲自白景月房間內傳來。
沈青葉麻溜地跑到門口,小聲地喊了句,「少主,你回來啦?」
腳步聲停住了。
半晌,白景月冷淡的聲音傳了過來,「你要做什麼,沈青葉?」
「那個,你的尾巴還沒有塗藥。」
沈青葉看著手中的小瓷瓶,又看了看房間內。
從她這個角度,看不見他的身影,只能聽到他的聲音。
「呵,沈青葉,你是裝傻還是真傻?」
那聲音聽著很平靜。
腳步聲漸漸響起,逐漸向她靠近。
熟悉的身影走到她的面前。
他渾身濕透,臉色蒼白,顯然是從冰潭那回來。
「我的尾巴已經好了。」
「不需要你了。」
白景月盯著她,緩緩地說出這句話。
沈青葉低下頭握緊了瓷瓶,聲音小如蚊蠅。
「這是最後一次了。」
……
白景月換完衣服慵懶地躺在床上,將尾巴甩到沈青葉的手中。
沈青葉認真地塗著藥,沉默不語。
白景月斜睨著她,眼底一片冰涼。
「沈青葉,你還記不記得你自己曾經說過的話。」
「什……什麼話。」她的手一頓,低聲說。
「你說過不會再做不該做的事,那你現在是在做什麼?」
他墨色的眸子一片晦暗。
「少主你不是看到了麼,我這不正是在幫你塗藥麼?」
沈青葉抬起頭笑著說。
「呵,你以前是這麼勤快的人嗎?」白景月唇角微微勾起,歪著頭,眼神像是在審視著她。
「這麼晚了還不睡,為什麼要等我?」
沈青葉吸了口氣,迎上他的眼睛,「我今天要做的事情還沒做完。」
「你還有什麼想要從我這裡得到?」白景月冷笑一聲,眼神冰涼。
「什麼?」沈青葉一時錯愕,不明白他說的意思。
「既然你做這些不是出自於自己的本心,那你就是有所求。」
白景月淡淡道,周身的氣息也逐漸變得冰冷。
「你在討好我。」他得出這個結論。
「我不是。」沈青葉立馬否認。
但否認後卻有些心虛。
她為什麼要等他回來幫他塗藥。
他明明都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他已經不需要了。
她是有所求。
沈青葉咬緊嘴唇沒再說話。
看著沉默的少女,白景月心中的煩悶越發嚴重。
他看了眼窗外深沉的夜色,抓緊了身下的被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