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朝朝也没有多想,掏出手帕帮他擦了擦脸上的汗,接着有些疑惑地往外看了一眼“今日不是阴天么,你怎么这么热。”
沈暮深不语,转头开始打量突然热闹许多的寝殿。
顾朝朝见状,索性拉着他在屋里走了一圈,一边走一边道“我偏殿里的东西都搬过来了,本以为没有多少,结果一搬才现竟然那样多,我本来还想将长公主府的一些器具搬来,现下看来还是不要了。”
“只管搬就是,我的东西可以挪到偏殿去。”沈暮深状似不在意地接话,实际上在听到她说要把长公主府的东西也搬来时,心上简直开出一个花园。
她连那边的东西都要挪过来了,可见是诚心想和他过日子的。
顾朝朝没有察觉他的情绪,听到他这般说后叹了声气“那怎么行,不能委屈你。”
“没什么可委屈的,就这样定了吧。”沈暮深拍板。
顾朝朝见他做了决定,也不再矫情了,亲了亲他的唇角道谢。沈暮深轻嗤一声,似乎非常不屑她这种溜须拍马的行为。
顾朝朝也不介意,亲完笑眯眯地问“早膳都没吃,今日提前用午膳吧。”
沈暮深别开脸,答应了。
两人在寝殿消磨了会儿时间,用过午膳之后,沈暮深便去御书房继续忙了,他本来想带着顾朝朝一起去,可看到屋里的毽子后又改变了主意,叫她跟其他宫人一起出去玩了。
自从顾朝朝服毒之后,他便觉得她的身子骨差了许多,如今虽然看似余毒都清了,但仍然不可掉以轻心。若是可以,他还是希望她能多强身健体,不要整日留在屋里。
他可是要跟她白头偕老的。沈暮深看了园子里的顾朝朝一眼,便去忙国事了。
两人分开一下午,直到晚膳时才见面,一同用了些吃食后,便直接熄灯歇息了。
今晚睡得有点早,两个人都没什么睡意,只是规规矩矩地并排躺着,睁着眼睛看向黑暗的虚空。
有沈暮深在,其他宫人就不必守在身边了,偌大的寝殿里只有他们两人,静到能听清彼此的呼吸声。
顾朝朝百无聊赖地躺着,半晌偷偷瞄了旁边的沈暮深一眼,然后便清楚地感觉到他呼吸一慢。
她就是看了他一眼,其他什么都没做啊。顾朝朝愣了愣,忍着笑意在被窝里轻轻牵住了他的手。
原本静若处子的沈暮深突然疯如脱兔,直接掀开被子覆了上去“又勾我做什么”
“你确定是我勾你”顾朝朝扬眉。
沈暮深板着脸“不是吗”
顾朝朝无言地与他对视,许久认命地叹了声气“是是是,是我勾”
沈暮深没等她把话说完,便直接吻了上去。
顾朝朝忍着笑意揽上他的脖子,任由他颠倒黑白。
结果一闹就是一夜。
当天边泛起鱼肚白,青年里也不再漆黑一片,顾朝朝有气无力地倚着沈暮深的胸膛,半晌低低地问一句“你是不是该上朝了”
“都这样了,还要我上朝,真当我是铁打的”沈暮深勾唇。
顾朝朝无语地扫了他一眼“所以我让你适可而止,为何不听呢”
沈暮深将她抱得更紧,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两个人紧紧相拥,享受这一刻难得的宁静。
许久,顾朝朝自嘲“我这算不算是祸国殃民的妖妃”
“做什么妖妃,做皇后吧。”
沈暮深说完,屋里顿时静了下来。
随着沉默的时间越久,他的表情就越沉重,终于在他忍不住要问她为何不答应时,他听到轻轻一句“好。”
沈暮深愣了愣,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我说好,”顾朝朝说完,眯着眼睛捏住他的脸,“但先说好,我可没有宫斗的兴趣,你最好也不要给我搞出一堆妃嫔来。”
“你想多了,”沈暮深淡定地将她的手移开,“若是再来一个你这样的,我恐怕半条命都要搭在里头,所以还是算了,只你一个也不错。”
顾朝朝这才满意,枕着他的胳膊商议何时举办封后大典。
两个人聊了几句细节,沈暮深便起床去批奏折了。顾朝朝赖在床上,看着他平静地更衣、平静地洗漱,最后平静地转身离开,心里不由嘟囔一句,未免太淡定了。
嘟囔完,她眼底闪过一丝笑意,然后心满意足地在床上打了个滚。
另一边,沈暮深平静地进入御书房,垂着眼眸开始批阅奏折,批到一半时,两个先前得罪过沈暮深的前朝旧臣来了,一进门便心如死灰地跪下,等着沈暮深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