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暮深的心跳倏然快了“嗯,不丢脸。”
“沈暮深,我确实心悦你。”顾朝朝微微抬起下颌,尽可能与他平视。
沈暮深的眼神暗了下来,沉默片刻后再次吻了上去,顾朝朝闭上眼睛,安静地给予回应。寝房里响起暧1昧的动静,守门的丫鬟红着脸将门关上,接着吩咐院中正在洒扫的众人“任何人都不得进去打扰殿下。”
“是。”
天色从亮到暗,院中人来人往,士寝的门却始终紧闭。
荒唐大半日后,顾朝朝有气无力地枕在沈暮深胳膊上,闭着眼睛昏昏欲睡。
沈暮深抱着她,握着她的肩膀摩挲上头的红痣,半晌才低声问“今日又进宫了”
“没有,出去跟好友聚了聚。”顾朝朝眼皮都没抬。
沈暮深闻言蹙眉“你那些狐朋狗友,有朝一日怕是会害了你,日后还是少与他们来往。”
他骨子里依然是正统规矩的人,如今喜欢顾朝朝,看她自然千般好,可不代表也能看惯她那些朋友,毕竟其中某些人人品如何败坏,他是亲眼见过的。
听到他认真的叮嘱,顾朝朝总算抬头看他了“沈暮深,你当真不是个讨喜的男人。”
沈暮深一怔。
“不过刚刚心意相通,你便干涉起我来了”顾朝朝语气不明,眉头却是挑了起来。
沈暮深心下一乱,立刻解释道“我并非那个意思,只是为你好”
“那便不与他们往来了。”顾朝朝倏然笑了,犹如千树万树梨花开。
沈暮深顿了顿,有些不太相信“当真”
“当初与他们混在一起,不过是因为觉得无聊,如今既然有你了,还管他们做什么。”顾朝朝说着,更加用力地扣住他的腰,与他紧紧贴在一起。
沈暮深感觉着她身上传来的热意,轻笑一声后反抱紧她。
顾朝朝又一次开始犯困,迷迷糊糊快要睡着时,听到他说了句“你倒是个讨喜的女人。”
顾朝朝无声地扬了扬唇,便彻底陷入了香甜的梦境。
这一日之后,顾朝朝没有再想法子欺负人,沈暮深也不再像从前一样冷着一张脸,两人虽然什么都没说,可府中人还是能清楚地察觉到,两人的关系越来越好了。
日子平顺和缓地往下过,沈家余党又潜入过两次,每次来都只为一件事
求沈暮深造反。
沈暮深却始终不答应,只是叫他们注意隐藏,切勿被人现。那些人劝了许久,终于有些急了。
“少爷,您难道要在长公士府当一辈子的奴才不成”
沈暮深神色微冷“我做什么,与你何干”
“属下知道您是怎么回事,无非是美色误人玩物丧志,可您是否想过,以色侍人安能长久,长公士就算如今喜欢您,那将来呢皇帝已经开始为她物色驸马了,到时候她成了亲,还能像现在这样对您好”下属苦口婆心。
沈暮深听得眉头直皱“这是我跟她的事,与你们无关,你们只需顾好自己就是。”
“少爷”
“我累了,你们回吧。”沈暮深果断拒绝。
几人面面相觑,最后叹着气离开了。
房间里很快就只剩下沈暮深一人,他静坐许久,满脑子都是下属们刚才说的话。
不能想,别去想,朝朝如今已经学好了,不再与狐朋狗友往来,不再横行霸道,她是真心喜欢他,他就该对她有信心才是。沈暮深深吸一口气,隐下心中万千思绪,吹熄了灯烛便去睡了。
偏房的窗子暗下来后,一道敏锐的身影直接闪进了顾朝朝的寝房。
顾朝朝看着来人,神色淡淡地问一句“那些人走了”
“是,”来人正是长公士府的侍卫统领,应完声后跪地,“卑职无能,怕打草惊蛇不敢靠近,只是远远看到他们来了又走,却没听到究竟说了什么。”
“说什么不重要,我且问你,他们走时是否高兴。”顾朝朝问了和第一次差不多的问题。
那人愣了愣,仔细回忆了一下,不太确定地说“离得太远看不清楚,大约是不高兴的。”带头那两人虽然蒙着面,可还是给人一种沉郁气恼的感觉。
顾朝朝若有所思地敲着桌子,半晌才不紧不慢地开口“你过两日带人,去城外别院闹些动静出来,切记不要暴露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