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影得意的声音尖锐的响起“死而复生,长生不老我终于能得偿”得意的话说了一半,换成了满怀疑惑和诧异的愤怒“你怎么回事”
季汀掸了掸自己脸上的面罩,友好的提醒对方“我还穿着防护服呢。”
国家出品,质量保证。
防护服把他从头到尾遮得严严实实,面具一贴上去,面具里那些虫子扒拉着面罩,试图跟季汀“贴贴”,但奈何面罩的存在,只好无能为力的跟着面具一起掉落。
如果没有面罩,这玩意估计能直接“贴”在季汀脸上,季汀方才透过面罩看得分明,那些虫子足部遍布着锋利的倒勾,足以让它们牢牢“缝合”面具下的皮肤。
虚影闻言暴怒,墓室内霎时阴风阵阵,立于棺椁外围的陶俑一个接一个,缓慢扭头看向季汀的方向。
虚影阴沉道“那就剥掉这层外皮,看你还怎么”
话音未落,墓室忽而震动了起来。
巨响声接连响起,这座墓出一声奇异的声响,像是尖锐的风声划过耳畔,又像是重物落下击碎了巨石。
在地面的摇晃和墓室的震动中,天突然亮了。
季汀仰头看向上方,跟盘旋在天空的无人机、数辆大铲车以及全副武装的士兵们对上了视线。
搬山计划,顾名思义,即搬走墓穴上方的障碍物,让大墓坦坦荡荡的曝露在阳光下,进行抢救性掘。
一切声音都消失了,虚影、巨大棺椁、密密麻麻的陶俑也不见了踪影,季汀腿一软,抱着张琛摔坐在地,失去意识前看到的最后一幕,是破破烂烂的棺椁中散落的漆黑骨架。
医院。
消毒水的味道弥漫得到处都是,护士跟医生忙个不停,像陀螺般在病房和手术室中连轴转,压根没休息的时候。
相比底下楼层的热闹和忙碌,医院七楼就显得有些过于安静了。
用于缓解心情的绿植沿着走廊依次摆放,身旁站着表情严肃的黑西装,身姿挺拔,站姿标准。
走廊最深处的病房里传出了对话声。
包子吊着胳膊,身上打了好几处绷带,兴致勃勃的伸长脖子,试图拉近他跟季汀的距离“那玩意真这么夸张那它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
一旁的瞄准镜也吊着一只胳膊,正在单手削苹果,小刀在他手上灵巧的像是蝴蝶,展翅欲飞。
他咬了口削好的苹果,边吃边道“答案不是明摆的吗连老巢都被保护性掘了,他还怎么嚣张”
说起这个,黑客也来了兴趣。
他比旁边这俩病友好点,起码双手能自由自在的敲打键盘,就是坐着轮椅不太方便移动他出墓的时候摔了一跤,楞是把腿摔折了。
“那可不一定,现在不是还没定论吗谁知道那玩意到底是幻觉还是鬼”
黑客维护自己的唯物主义世界观“我觉得那就是幻觉,什么戴着金面具的虚影、巨蛇还有陶俑全都是受到墓室这个特殊环境影响,再加上什么特殊真菌感染导致的大脑部分区域功能混乱”
罐头趴在病床上,背部涂满了药膏,贴着一堆医疗设备的探头谁让虫子钻进他背里了呢为了避免意外,以及一手资料,罐头得到了相当隆重的治疗规格。
罐头压根没听黑客嘴里吐出的那些不明觉厉的词汇,自顾自嘟囔道“我趴着都快霉了。王主任他们开了好几次讨论会,就是没我们的份。”
虽然讨论会也没什么意思,但这不是躺着霉更无聊吗
季汀有不同意见“我觉得趴着挺舒服的。”
罐头毫不客气的道“你才趴多久再过几天,你就该无聊到霉了。”
“别搭理他,”包子催促季汀“你再讲讲墓里的情况,我们半道上就撤退了,都没见到底下到底什么模样。”
刘选进抱着一摞厚厚的资料推开病房门,闻言揉了揉眉心“你问他有个屁用,他看到的全是幻觉。”
包子从床上坐起身,朝刘选进招手“眼镜你可来了,快快快,今天会上又说什么了视频带来了没”
病床上的其他人也纷纷做出了反应,黑客蹿下床,坐着轮椅,把投影仪和电脑找了出来,堆到刘选进面前。
瞄准镜单手削了个苹果,扔给了刘选进。
唯独罐头趴在床上,动弹不得,只能用殷切的目光表达他的期待。
季汀完全不能理解他们的兴奋,他缩在被子里,只想跟被窝天长地久,至于什么金面具,压根不关心。
那趟过于刺激的墓下历险结束后,肾上腺素下去了,理智回归了,回顾那天的经历,季汀自己都惊讶他当时不畏生死的勇气。
刘选进推了推眼镜,把u盘交给黑客,看了眼无精打采的季汀,跟包子道“还是老样子对什么都提不起精神”
虽然没有特指,但包子心知肚明眼镜问的是谁,他摆了摆手“别提了,让他反复讲了好几遍墓底下的经历,多热血沸腾的内容啊,在他嘴里平淡的跟白开水一样。”
黑客一边捣鼓电脑跟投影仪,一边插话“你说季汀是不是也被那玩意影响了不是说张琛脑子到现在都还不太清楚吗”
季汀嘴角抽了抽“你们议论人的时候,好歹声音低点,我听得一清二楚呢。”
瞄准镜削了个苹果,抛给季汀“我看季汀挺正常的,可能就是吓着了,需要缓缓”
他正说着呢,病房门又被推开了,去探望病友的李义枢也回来了。
瞄准镜反应极快“队长你回来了张琛那边怎么样”
“看着好些了,清醒的时间比之前长。”李义枢接过刘选进手里那摞资料,摆到自己的病床旁,摸出笔开始忙碌。
黑客折腾了半天,投影仪成功连上电脑,开始播放u盘里的视频。
罐头见状,从床底下扒拉出一个大箱子,全是零食,分给众人后,每人床头柜上都堆得满满当当。
观影之旅就在吃吃喝喝看电影的轻松氛围中拉开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