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她疼的抖,也没哼一声,他沉着脸,加快了手上的动作,拿着药给她擦了起来。
刺痛变成了冰凉,舒适了许多。云子衿配合的不再闪躲,趴在了浴桶边,仍由他给她洗着,擦着。
反正后背也擦不到,有个人帮忙倒也不错。
只是,她突然想起了夙悦榕说的话,心觉不对。
“北境,疤痕是功勋的象征吗?为什么没有见过你的功勋?”
夙冥聿听着她胡言乱语,额间已有青筋暴起。
不用说都知道,这指定又是夙悦榕忽悠她什么了。
“哼。”他冷声一哼“你这功勋倒是挺多。”
听着他这般说,云子衿一愣,她骗她?
“那,只战不逃,是不是只在校场和战场?”
“嗯。”他应着她。
这点倒是没骗她。看来以后遇到江佩英也只能和夙悦榕一样,拔腿就跑了。
不过她万万没想到,她以为夙悦榕天真无邪,娇憨直爽,却不料也是个黑心的主。
真不愧是两兄妹。
夙冥聿将她后背,脖颈的伤擦完,抬起了她的胳膊继续。直到肉眼可见的伤口和污渍都处理完,就只剩下她护着的胸前了。
“还有吗?”
云子衿以为他问的是她的问题。想都没想就答了“有啊。”
她问题可多了。
“我这样的能习武吗?”
她扭头看向了他,一脸认真的问着。
幽暗的眼眸一沉,笔直看向了她胸口。那里伤是没有了,有的只有他的留恋。
感觉到他视线的灼热,她低头蹲下,想要躲在水里。却忘记了伤口遇水的刺痛。
“嘶……”
他起身,将药放落在桌边,转过了身“穿好衣服再问。”
“那你出去。”她冲着他要求。
可他站在桌边纹丝不动。
见他没有走的意思,她只好退步“那你别转身哦。”
“嗯。”他应了。
哗哗的水声响起之后,就是悉悉簌簌的穿衣声。
“好了。”她穿了一件白衣长裙,秀散落,对比刚刚的她,有一种说不出的干净清纯。
他转身的时候,眼中有一丝动容。
他沿着桌边坐下,倒了茶水“箭术还没学会,又想习武了?”
云子衿听着他话里带着嘲讽,没做搭理,坐在了他身边“箭术是要学的,只是我力气太小,现在还不是时候,我想先练习其他最基本的。”
听她这般说,他沉默着。
理确实是这个道理,顺序也是这个顺序。只是,习武的苦,她这小身子骨,吃不消。
瞧他不说话,她侧头看向了他。目光停在他的双腿处,白衣黑靴,总觉得他今天这一身半长衣真好看。
察觉到她又一次的打量。终于,他的嘴角有了一抹隐藏的弧度。
“这个,我可以穿吗?”她冲着他的衣衫指了指,问了话。
毕竟习武的时候,女人的衣裳太过累赘,若是穿成这样,应该方便很多。
他嘴角一僵,视线下垂。她一天盯了他三次,就只是为了要这个,而不是他?
深邃的眸子恢复成了以往的幽暗,狭长的双眼带了几分异样的提醒。
“云小姐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云子衿稍显茫然的抬头。
“补偿这件事,要信守承诺。”
明亮的杏眼眨了眨眼。补偿这件事,她倒是知道,早上校场她让他没中靶心,他说过这话。
但是这个信守承诺是哪里来的?
夙冥聿看着她,稍显提示“不是你教她的?”
榕榕?
她教的是出尔反尔,不是信守承诺。
夙冥聿可不管那么多,她拂了他的面儿,他不能白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