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不停地在心中说服自己这孩子以前过的太苦,甚至还被拐卖过,所以对陌生人抱有警戒心是很正常的,可戚父的心中仍然留下了一块疙瘩,尤其不由自主地在心中将眼前的少年与戚盛进行了全方面的对比之后,疙瘩就更大了。
莫名的,戚父心里头,对于认回这个儿子好像也没有那么热衷了似的。
与此同时,知味楼下。
一辆黑色的宾利悄无声息地停靠在了路边的梧桐树下。
见到了地方,驾驶座上的司机连忙转过头来,恭敬地看向后座戴着一副宽大的黑色墨镜的女人,“太太,跟踪的人告诉我,先生应该现在就在知味楼五楼的花开富贵厅里。”
“我知道了。”
女人伸手就取下了面上的墨镜,露出一双美得凌厉的凤眼来,转头,定定地看了知味楼的五楼一眼,“我一个人上去就行了,你在这里等我。”
说完,女人便毫不犹豫地拉开车门,挎着一只珍珠灰的包包,踩着一双大红色的高跟鞋,就径直往知味楼的方向走去。
走在酒店的大堂里,女人还能绷得住,可一进电梯,女人眼中的怒火便立刻泄了出来。
一个小时前,从那个她一直放在戚兆身旁这么多年的钉子嘴巴里得知对方这一天提前下了班,却没有回家,而是去到他们儿子上学的青川三中,接了一个妖里妖气的小姑娘,不仅如此,甚至还领着她来知味楼这种地方招摇过市。
因为这个丈夫,就是自己三来的严敏,哪里还顾得上约好了打麻将的富家太太们,第一时间就冲到了知味楼来了。
正是因为知道她这个丈夫不老实,又一直担忧他会与她曾经的闺蜜白溪藕断丝连的严敏,这么多年来,两人连儿子都生了,却始终都没放松对丈夫的警惕,谁曾想,竟然还真叫她捉到了马脚。
女人眼中的怒火越来越甚。
她对戚兆那个老东西还不够好吗这么多年了,她有哪一点对不起他几乎已经做到了千依百顺,甚至还因为他,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她都愿意学着煲汤,当初公司出事,也是她卖了手中几乎所有的严氏股份替他填窟窿可他是怎么对她的,都这个年纪,竟然还敢背着她找了个跟儿子一样大的小三,简直是把她的脸面撕下,放在地上踩。
此时,花开富贵厅内,闻柔点的那些招牌菜已然被服务员们一道一道地端上来了。
对顾星让与戚父之间的对话完全不敢兴趣的她,早已沦陷在了美食的诱惑之下,却不想手上的力气一大,牛排没切开,手肘一下子将摆在一旁的果汁弄散了,甚至连她的膝盖上都溅到了一些。
见状,顾星让立刻终止了与戚父的对话,拿起一旁的纸巾就开始小心仔细地给她擦拭起膝盖上的果汁来。
“哎哎,不用,这点点脏不要紧的”
闻柔的话都没说完,包间的大门就被人从外头猛地推开。
她猛地一抬头,便与站在门口的一位气势汹汹的女人对视到了一起。
“你你怎么来了”
毫无准备下,戚父立刻站起身来,朝她走去,“你来这里干什么不是说好了要跟丘夫人她们去打麻将吗好端端的怎么还找到这里来了,谁跟你说我来这里走走,我们先出去,出去我跟你好好解释解释”
戚父的原意是担心她看到顾星让一时间有些接受不来,却不想他的这副表情,外加这番话,落在严敏的心中,就成了他心虚的表现。
脑中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彻底崩断的女人在戚父走到她身边的一瞬间,就将他猛地推了一个趔趄,随即神情癫狂地冲上来就开始捶打了起来。
“戚兆你个王八蛋你要不要脸,到底要不要脸这么小的姑娘你也下得去手你知不知道她跟阿盛一个学校,要是以后被人现了,你知道外人会怎么嘲笑阿盛吗我跟你夫妻十几年,你就是这么对我的,你对得起我吗啊”
女人歇斯底里地边喊边哭。
“够了够了”
女人的力气到底比不过男人,三两下戚父就将面前的疯女人给钳制住了,大喝道。
“你到底来什么疯”
“我疯你巴不得我疯了,你好跟这个小狐狸精双宿双栖是吧”
“你”
“这位女士”
戚父的话还没说出口,顾星让冷冰冰的声音就已经响了起来。
听到这声音,夫妻两人不约而同地一扭头,便对上了顾星让寒星一般的眸子。
几乎一看到顾星让这张脸,严敏的便立刻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声音也跟着一噤。
“弟弟”
她神情恍惚地轻唤了声,随即用力摇了摇头,脑子才稍微清醒了些。
她弟弟早就已经十年之前就已经死了,死的时候也有28岁了,绝对没有这样的年轻,更何况这少年浑身散的阴郁气息,也一点也不像她阳光开朗的弟弟。
那么,这个跟他长相这么相似的男孩子到底是谁
她弟弟死之前并没有结婚,甚至因为一直热衷各种极限运动,连女朋友都没找一个,这个男孩难道是她弟弟的私生子吗
想到这里,严敏蓦地转头看向一侧的戚父,一时震惊到连捉奸这种事情都忘到了脑后了。
“兆哥,他”
“很像是不是但他并不是小杰的孩子,都说外甥多似舅,他其实”
“怎么可能呢”
戚父的话都没说完,严敏就急忙打断道,“不可能的,兆哥,我从来都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