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汽车里,顾长宇面色凝重。
“爸,你不是说只要宋以北死了残废了,就不会管理公司了。”
“老东西肯定舍不得罚我。”
中年男人靠着窗吸了一根雪茄,手指伸出窗外,弹了弹烟灰。
“可惜她没死。”
“那老骨头一向最护短,你如今闯了这么大乱子,他不也没把你怎么样吗。”
“到底还是我那可怜的弟弟,让老爷子心疼呢。”
所以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胳膊肘往外拐,也帮着那个外姓女人。
到底是老糊涂了,连亲疏也不分了。
……
床头放着一捧新鲜的小雏菊,裴入淮趴在病床上,她侧头睡着,浅浅的呼吸。
公司因为舆论的事情,给她放了有两三天假,通告、外务也都推了。
裴入淮守着病床,直到凌晨,身体的困意席卷着她,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头上传来一阵轻柔的触感,裴入淮再次睁眼的时候就看见,额头绑的绷带的宋以北手放在自己的头上。
身上也不知何时多了一层毛毯,她从趴着的病床上起来,毛毯滑落在腿上。
看见人醒了,她猛然惊觉,连忙询问宋以北。
“没事吧,头痛不痛?”
裴入淮眼底担忧的神情溢于言表,宋以北摇了摇头。
“母亲早些时候和我说了,你弟弟大概是受人指使,我只是没想到他们会那么心急。”
看着宋以北手上淤青和擦伤,那双美丽的手就这样遍体鳞伤的展露在自己眼前。
“裴光他……”对这个陌生的弟弟,裴入淮记忆只停留在小时候,宛如家里皇位要继承的太子。
能让裴光这么做想必对方给了不少钱,思及此处。裴入淮捕捉到宋以北的一丝不对劲,她原本没有插手公司的事务,回去必定遭受到现有掌权人的针对。
“你怎么突然又想回公司了?”
“你不是不喜欢吗……”
连大学宋以北都是就读的舞蹈学院,要说她对商业这块是两眼一抹黑的程度也差不多了。
事实也确实如此,宋以北平常没事就窝在录音室写歌,或者琢磨一些编曲,编舞。
面对裴入淮的问题,宋以北之前想好的说辞,梗在喉咙中说不出口。
她还是无法做到欺骗裴入淮。
路豪的事给了宋以北警戒心,她如果想一直将裴入淮揽在自己的羽翼之下,就必定要夺回这些权利,不是靠母亲,不是靠宋家,也不是靠顾家。
她喜欢跳舞就让她跳舞,她喜欢演戏就让她去演戏。
见宋以北长时间不说话,裴入淮以为她犯头痛,将自己问的问题岔开出去。
“好了好了,我们不聊这个了。”
“眉毛这里痛吗?”
指尖拂过纱布,宋以北眉角划了一道伤口,医生为了处理细长的伤口将她的眉毛边角剃掉了一些。
“我没什么事。”
“入淮,我回公司是我自己想回去。”
宋以北握住她的手,有些心疼的看着裴入淮眼下一片乌青。她知道自己回去,车祸仅仅只是开始,以后要和这群如狼似虎的整日勾心斗角。
“好,如果这是你做的决定,不想让我知道,我也不过问,我尊重。”
如果宋以北有什么隐私不想告诉自己,那么她尊重宋以北的所有决定。
“但是,你答应我一件事。”
“这种事是最后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