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摸着他应该是为了那部新剧宣传吧,裴入淮在心中腹诽。
“来都来了,光喝饮料怎么行?我给你倒杯红酒吧。”
路豪抬手叫过侍者,他拿起托盘里的红酒,倒进高脚杯,推在裴入淮手旁。
裴入淮并不怎么想喝酒,她这几天胃痛的厉害。但奈何对方咖位比她要高,想不喝这杯酒,估计明天就有小道消息说她在影帝面前耍大牌了。
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裴入淮酒量很差,喝醉了是真的分不清东南西北,胡言乱语。
手握住高脚杯,液体回荡在口腔中。辛辣感呛的裴入淮眼角泛出眼泪,眼角微微眯起,像一只狐狸。
路豪见自己刚才倒的半杯红酒被裴入淮很给面子的喝光,他拿过红酒瓶,倾斜瓶身,欲将那被喝到杯底的红酒杯给填满。
“路先生,她不能再喝了。”
一只修长的手握住红酒的瓶颈,将倾斜的猩红色酒液给倒了回去。
宋以北居高临下地看着路豪,她的眼镜镜片反射着包厢里水晶灯的光亮,气质清冷淡雅,语气却是不容置疑。
“入淮她酒量不好,这杯我替她。”宋以北拿过裴入淮手中的酒杯,冰凉的指尖落在裴入淮手背上。
裴入淮鼻子有些酸涩,她讨厌宋以北在她面前这样,显得她是个没用的拖油瓶。
“啊,这样是吗?对不起啊……是我唐突了,小裴。”
路豪不好意思的挽起一个得体的笑容,他又给自己斟了一杯红酒。站起身来和宋以北碰了杯。
路豪在这里碰了壁,也觉得没多大兴趣,两人就工作的事,寒暄几句就走了。
“宋以北……我的事不用你管。”
裴入淮瞥了一眼路豪远去的背影,她想夺过宋以北手中那杯原本属于自己的酒。
“你替我挡了几杯,我喝回来!”裴入淮赌气的说着,她本来就不胜酒力,刚才一杯下肚就让裴入淮有些微醺。
猛然一站起来,裴入淮脚步踉跄,她膝盖磕在沙前茶几上。
宋以北一把拽住裴入淮的手臂才没有使她跌倒在桌子上,一股冷冽的清香袭来,像是冬日的雪,扑面而来,冷冽而清爽。
鼻子磕在宋以北的肩头上,酸酸痛痛的感觉使裴入淮更想哭,这人过于清瘦,身上一点肉也没有,硌得人生疼。
“你醉了……别喝了。”
她脸上也没有生气的神情,宋以北叹了口气,将桌上那杯裴入淮没有喝完的橙汁推了过去。
“从前不是你告诉我,不要做勉强自己的事情。”
“嗯?”
裴入淮揉着疼的鼻子,见宋以北主动示好,刚才那股淤积的气也消散的无影无踪。
“这话倒是记得,那你有遵守吗?”
大脑没经过思考,这句话就直接蹦了出来。她就是这个性子,哪怕是故人见面也要呛上一口。
“半斤对八两。”
银框眼镜被修长的手指取了下来,视线开始朦胧一片,宋以北看不清眼前那人,眼泪汪汪绯红的脸颊,反而能够自在的面对裴入淮。
眼镜折叠,别在衣服领口上。
宋以北俯下身体仰头看着裴入淮,细碎的刘海覆盖在好看的眉宇之间,她打在耳骨上,银色的荆棘耳钉格外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