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子是五个孩子里最爱哭闹的,往往其中一个先哭,另一个被吵醒,也跟着哭,搞二重奏。
宋宝一边照顾孩子,一边絮絮叨叨:“乖乖们,别哭了。为了生你们,芽儿可遭罪了!你们怎么这样不让人省心呢?”
苏芽笑道:“奶奶,说了也是白说,他们还听不懂呢!”
眼看着瘦小的孩子们渐渐长胖,苏芽很有成就感。
报喜的信送去都城后,霍潇给双生子取了名字,霍远、霍遥。
苏芽笑道:“粥粥,你给弟弟们想小名。”
粥粥挠挠后脑勺,想了许久,头疼道:“二弟叫不哭,三弟叫不闹,好不好?”
苏芽忍俊不禁,摇头笑道:“不太好听,怕他们长大后觉得咱们偏心。”
粥粥叹气,道:“他们太不乖了,但又小小的,看着可怜兮兮的。”
苏芽忽然灵光一闪,道:“安安、稳稳,这两个小名怎么样?”
粥粥竖起大拇指,道:“希望他俩晚上都能安安稳稳的,不哭不闹!否则全家人都被他们吵得睡不着觉。”
苏芽忍不住为那两个还不会说话的孩子辩解:“你们小时候都哭!”
粥粥有点脸红,道:“我现在不哭了!”说完,他就跑了。
安安和稳稳满月的时候,霍潇终于得空回来,顺顺和盘盘也跟着回来了,另外还有虞旻和虞瑷。
季蓁蓁想亲自来探望苏芽和孩子,奈何忙得脱不开身,无奈只能派儿女过来,替她传达心意。正好让儿女跟霍潇一路同行,她也十分放心。
“你是爱哭鼻子的鼻涕虫,你是水淹龙王庙的水水!”盘盘在摇篮旁给两个小弟起绰号,恰好被宋宝听见了。
宋宝向苏芽告状,道:“盘盘怎么起这么难听的绰号?而且水淹龙王庙这话怎么能乱说,万一被龙王爷听见了,一生气就洪水,淹了田和地,怎么得了?”
“等会儿我要去小河边送点贡品,烧香和纸钱,让龙王爷千万不要降罪。”
苏芽哭笑不得,觉得奶奶过于迷信,同时也嫌那绰号确实难听,于是把盘盘叫过来,好好谈一谈。
霍潇把其中一个孩子抱出来晒太阳,盘盘一眼就分辨了出来,道:“这是稳稳,他不是鼻涕虫!”
苏芽轻轻捏一下盘盘的脸蛋,告诫道:“如果你再把鼻涕虫三个字挂嘴上,我就喊你鼻涕虫姐姐,不喊你盘盘了。”
霍潇低声笑道:“安安着凉了,所以流鼻水。盘盘,你着凉的时候也会这样。”
苏芽正想起身去抱安安出来,让他也晒晒太阳。瑞嫂心有灵犀,已经把安安抱了过来,轻轻地放到苏芽怀里。
盘盘把两个弟弟当玩具,一下子玩安安的小手,一下子就又去捏稳稳的脚丫子,亲亲这个的小脸,又亲亲那个的额头,不亦乐乎。
虞旻、虞瑷、粥粥和顺顺都跟华师傅去新田庄种西瓜玩去了,只有盘盘还对比她更小的孩子感到新鲜和好奇。
苏芽轻声问:“夫君,盘盘在都城究竟学了什么规矩?怎么一点效果也没有?”
霍潇轻笑道:“我也不懂那些规矩,反正她们在都城都没闯过祸,还结交了十几个小玩伴,玩得高高兴兴的。盘盘的人缘比粥粥好多了!”
苏芽心里咯噔一下,挑眉问:“怎么这么说?粥粥的人缘不好吗?”
霍潇道:“粥粥在都城只有虞旻和虞瑷两个玩伴,没结交到新朋友,他看不上别人的纨绔之风。”
听了这话,苏芽有点愁。
夜里,苏芽辗转反侧,睡不着觉。
霍潇抚摸她的肩膀,低声问:“怎么了?”
苏芽怕吵醒两个爱哭的孩子,小声说道:“在想粥粥的人缘,也在想奶奶问我的一件大事。”
霍潇嗅着她的香,将她抱得更近一点,道:“什么大事?”
苏芽小声道:“奶奶想要安安或者稳稳上苏家的族谱,给我爹当亲孙子,不当外孙。”
霍潇沉默片刻,正当苏芽胡乱猜测他的心思时,他轻快地道:“这不是什么大事,我这个样子,跟上门女婿差不多,奶奶想要哪一个孩子?随她挑。”
“反正霍家没有那种能对我指手画脚的长辈,我说行就行。”
在霍家,他就是老大,别人想巴结他,都巴结不上,更别提什么指手画脚。
苏芽露出微笑,欣喜道:“奶奶肯定开心!”
霍潇亲吻苏芽的额头,道:“苏芽,你生孩子辛苦,我都记在心里。如今我在朝廷尽量提拔那些有真才实干的臣子,等皇上亲政了,我就能功成身退,回苏家村帮你锄地种田。”
苏芽噗呲一声,笑道:“咱家的田现在都是牛拉着大钉靶去犁,你若是亲自用锄头去干活,估计还比不过牛!”
霍潇立马用吻堵住她的笑声。
霍潇只在家待两天,又匆忙离开了,虞旻和虞瑷也跟着回都城去了。
临走时,马车已经开始跑动了,虞瑷喊道:“粥粥!顺顺!等西瓜甜了,别忘了告诉我!”
粥粥冲她挥手,喊道:“你放心!”
苏芽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叹气道:“如果都城和温泉县之间的路能短一点就好了。”
宋宝一边喂鸡,一边阴阳怪气地道:“来来回回,在路上跑六天,在家才待两天!外面的路比家还亲些!”
苏芽回头笑道:“奶奶,你上次问我那件事,霍潇答应了!”
宋宝手里的盆忽然掉到了地上,哐当两声,紧张地问:“真的吗?没骗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