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潇又帮她夹一块红烧狮子头放小碗里,耐心地解释道:“我去的地方,你不能去,因为你是小孩儿。”
盘盘奶声奶气地追问:“究竟是哪里?为什么不准小孩儿去?”
霍潇道:“皇宫。那里规矩森严,动不动就要下跪磕头,做错了事就要打板子,如果犯的错太大,还会有更大的惩罚。”
盘盘皱起小眉头,问:“爹爹,那个地方不好,你为什么要去那里?”
霍潇挑眉道:“因为大人都是身不由己,要承担肩上的责任,要保护全家人。只有你这样的小孩儿才只想着玩耍。”
霍潇吃完午饭后,又匆匆离开了。
恰好季蓁蓁和虞瑷派人送请帖来,邀请苏青山和盘盘去虞家做客。
苏青山拿不定主意,询问府里的成管家。“今天可以去吗?要另外挑日子吗?”
成管家微笑道:“虞家跟咱们国公府一向亲近,什么时候去都行!我去准备一份薄礼,然后派马车送您和二小姐过去。”
苏青山怕自己给霍潇丢人,一个劲地询问,是否还有哪些规矩要注意。
成管家安慰道:“老爷子,您放心,我派两个丫鬟跟随你们左右,随时提醒您。常言道,鸡蛋里挑骨头!如果遇上仇人,您怎么做都是错!相反,遇上和气的人家,大家都和和气气的,互相尊重,规矩反而不重要了。”
听了这话,苏青山安心多了,带盘盘去坐马车,道:“咱们去虞家玩半天,那里有虞旻、虞瑷、虞祺,还有你的虞婶婶。到时候,你乖乖叫人,嘴甜一点。”
盘盘调皮地吐舌头。
虞旻和虞瑷亲自来大门口迎接苏青山和盘盘。
虞瑷捏捏盘盘的小胖脸,小打小闹一会儿,又牵住她的小手,带她往府内走去,问:“盘盘,这两天玩得高兴吗?想不想家?”
盘盘道:“想!”
虞瑷道:“这是我家,你可以每天来找我玩!其实,我也好想苏家村啊!不过,我家也挺好玩的,等会儿我带你去看八哥!它是一只会说话的鸟儿!”
“我家还养了雪白的波斯猫,可美了!”
摸猫猫,跟八哥聊天,新鲜劲儿让盘盘乐不思蜀。苏青山眼看着时候不早了,哄她回去。
季蓁蓁笑道:“老爷子不用见外,留在这里吃晚饭。正好我夫君也想见见盘盘,他还没见过呢。”
苏青山婉拒道:“恐怕霍潇回家见不到我们,会担心。”
季蓁蓁爽朗地笑道:“您甭担心,让我家夫君把国公爷也请过来,他们俩经常一块儿喝酒,可熟了!”
苏青山嘴笨,说不过季蓁蓁,又哄不走盘盘,只能拘谨地留在原地,尴尬得面红耳热。
傍晚,霍潇跟虞璃一起进门,盘盘当时正在追猫,她眼疾手快,忽然一下子就揪住了猫尾巴。
眼看着猫转过身,伸出爪子了,霍潇大步流星地飞奔过去,捏住了猫的后颈。
猫咪可怜兮兮地叫唤:“喵喵……”
虞璃哭笑不得,大着嗓门,道:“你们父女俩跟我家猫有仇吗?”
霍潇哄盘盘先放开猫尾巴,任由猫儿跑走,然后教盘盘给虞璃行礼。
虞璃高高兴兴地给见面礼,是一个纯金的小老虎,只有拇指大,但张牙舞爪,小巧可爱。
虞璃打量盘盘,笑道:“霍壬非,难怪你把小女儿当儿子养,这小家伙确实有点与众不同!”
霍潇把盘盘抱起来,轻声告诫道:“抓猫的时候,不要抓尾巴,而要抓住猫的后脖颈,就像爹爹刚才那样,它就乖乖听话了。否则它会用爪子挠你,或者咬你,你就会吃亏。”
盘盘眼睛一亮,点头答应。
虞璃在一旁咋咋呼呼,道:“霍壬非,原来你是这样教养女儿的,难怪小家伙调皮捣蛋,甚至听说她把她娘亲都气哭。”
季蓁蓁立马走过来,悄悄伸手揪住虞璃的胳膊肉,拧一拧,嫌他乱说话,哪壶不开提哪壶。
霍潇虚心求教,挑眉问道:“这样教导不对吗?那要怎么教?”
虞璃道:“你应该让她动作温柔,小手轻轻地抚摸猫毛,猫儿舒服了,才会喜欢跟她玩耍,否则像你那样,一见面就揪住猫后颈,猫儿肯定见你就跑,怕死了!”
霍潇轻轻点头,若有所思,受益匪浅。
他心道:难怪苏芽说我纵容盘盘的脾气,可能问题确实出在我身上。
虞璃摇头晃脑,道:“有其父必有其女,你家小女儿有趣,模样像她娘亲,性情却像足了你!”
还有后半截话,他留在心里,心想:幸好我家未来儿媳妇顺顺据说是个乖巧的孩子,否则我也要头疼!
在虞家吃了晚饭,离开后,霍潇一直在反思自己。
夜里,他凝视盘盘的小胖脸,一边想念苏芽,一边轻轻叹气。
盘盘白天玩累了,今晚睡得早,脸颊上的酒窝泄露了她正在做美梦的秘密。
次日恰逢五天一休的假期,霍潇不用上早朝,也没有别的急事要忙,干脆抽空带盘盘去街上瞧热闹。
街上有人在搞杂耍,把嘴里的火焰喷得老高,比温泉县的杂耍精彩多了。
盘盘使劲拍小手,眼眸亮晶晶,欢呼道:“好厉害!好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