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苏家造纸坊的上上等手纸终于出现卖断货的情况。
她正想举办庆功宴,请苏家造纸坊的所有手艺人吃酒席,忽然一个坏消息给了她当头一棒。
谢管家道:“别人也造出了上上等手纸,跟咱们家的一模一样。应该是造纸坊里出了内鬼,把工艺和原料泄露出去了。”
苏芽很生气,问道:“怎么办?抓内鬼吗?”
谢管家叹气道:“木已成舟,揪出内鬼也无法挽回局面。但不揪出来,又咽不下这口气!”
苏芽气得连拍两下桌子,思量许久,最终无奈道:“算了!别人卖什么价?会不会又跟咱们打擂台?”
谢管家冷静地道:“价钱也跟咱们一样。我想着,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苏芽感到意外,道:“此话怎讲?”
谢管家道:“偷配方和工艺的商人诡计多端,或许能打开富人圈子的门路,让上上等手纸被更多人知晓。”
“吃独食很难!前人栽树,后人乘凉,才是真正的世道。”
苏芽遗憾道:“物以稀为贵,等所有的造纸坊都能造出上上等手纸,那么价钱就无法跟宣纸比肩了。唉!”
谢管家道:“不如咱们率先降价。”
苏芽道:“降吧!无可奈何啊!”
谢管家又问:“庆功宴还办不办?”
苏芽道:“不办了!改成分猪肉吧!”
苏芽分别写信给霍潇和季蓁蓁,诉说被内鬼背叛的委屈。
季蓁蓁回信来安慰,写道:“苏芽,说到抓内鬼,我最有经验!我出嫁之前,身边的心腹大丫头被别人买通,差点害死我。你这次损失了钱财,就当破财消灾,千万不要过于难过。”
被安慰之后,苏芽好受了一些。
霍潇的回信也有安慰的话语,但更多的是告诫苏芽暂时不要去南方开铺子,因为那边最近有农民起义。
涉及到身家性命的事情,苏芽很胆小,派岳三出去打听,看南边究竟有多乱。
岳三去城里的茶馆、酒肆里转悠了半天,回来说道:“南方的兵权在杨家手里,他们打不过种地的农民,真是丢人现眼!”
苏芽紧张地问:“会不会打到咱们这儿来?海州、安州和仙州有没有受影响?”
岳三道:“暂时还在长江以南打,乱子不算太大。”
然而,苏芽还是不放心,当晚就做了噩梦。
当她被噩梦吓醒时,又被身边的盘盘吓一大跳。
小家伙半夜不睡觉,居然坐在床上盯着她看。
苏芽惊魂未定,问:“盘盘,你在看什么?”
小家伙扑到苏芽怀里,问:“娘亲,哭什么?”
苏芽道:“做噩梦了,我害怕打仗。”
盘盘用小手轻拍苏芽,道:“不怕!我保护娘亲!”
苏芽破涕为笑,抱紧小家伙暖暖的身体,道:“好!咱家盘盘又勇敢,又聪明!可以保护娘亲!”
此后几天,苏芽无精打采,后来又现葵水迟迟不来,于是去找欧阳太医把脉。
欧阳太医笑道:“应该是喜脉,时日尚浅,脉象还不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