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苏芽一边对镜梳,一边道:“夫君,我想送一匹矮脚马给粥粥,但又不知该怎么挑选。听说懂马的人能选出千里马来,不如你送马儿给粥粥吧!”
苏芽就是想让霍潇送,因为她能想象得到,粥粥肯定会更加高兴,但她偏偏不直说,非要拐弯抹角一番。
霍潇靠在床头看书,一边听,一边挑眉,道:“孩子稍大一点就叛逆,我怕他骑马离家出走。”
苏芽不信,坚定地道:“粥粥和我亲,最喜欢跟在我身边,怎么可能离家出走?”
霍潇道:“我不放心他。”
苏芽搁下梳子,梳子敲击梳妆台,出沉闷的声响。她转身跟霍潇对视,眸光雪亮,又带着冰雪的清寒和倔强,道:“你长年累月不归家,哪好意思说出这种话?”
霍潇如敏捷的猛虎,大步流星地走过去,将她打横抱起,问:“说话带刺了,还在怪我吗?”
苏芽猛地抬起左右手,出其不意地捏住他的脸,从未有过的放肆。
她是真的生气,越想越气,于是手指越来越用力。他把孩子都丢给她管,凭什么说不放心?真正的不放心,应该是在身边守护,而不是拒绝的借口。
眼泪夺眶而出,她泣不成声。
“你总是不归家,总是偏心,可是粥粥那么在乎你……”
“你却不信任他……”
她双手握拳,捶向他的肩膀,既泄自己的委屈,也在替粥粥委屈。
霍潇将她抱到床上,轻抚肩膀,再替她擦掉眼泪,心中的遗憾和愧疚已经填满。
他亲吻她的双唇,低沉地妥协道:“我答应你,别哭了,好不好?”
苏芽伸手推他的胸膛,想把他推开,奈何二人在体力上存在悬殊。
他像一座山,而她只是带刺的玫瑰而已。
过了许久,苏芽才平静下来,趁机跟霍潇谈条件。
“你宠爱盘盘,但也不能忽视粥粥,他喜欢骑马,你在家的时候,每天陪他玩一次就行。”
“好。”霍潇爽快地答应。
苏芽又得寸进尺,道:“三个孩子,你要一样疼爱,不许偏心。”
霍潇无奈道:“粥粥、顺顺、盘盘,我都喜欢,并未偏心。”
苏芽眼神不满,伸手点一点他的胸膛,道:“那你就更要多反省了,大家都觉得你偏心,你自己却不承认!”
霍潇怕她再气恼、再哭,于是妥协:“行,我反省。”
苏芽满意了,破涕为笑,笑得如春水映桃花一样美。
夫妻相处,不是西风压倒东风,就是东风压倒西风。苏芽如今有点压倒霍潇的趋势。
以前她只敢乖乖听话,生怕给霍潇添一丁点麻烦,但现在不一样了。
霍潇眉眼含笑,抬起手,轻轻刮一下苏芽的鼻子,心里并未反感,低沉道:“以前我担心你人善被人欺,现在看来,我妻本性是狐狸。”
苏芽拍开他的手,道:“你才是狐狸精!”
霍潇轻声笑道:“公狐狸和母狐狸,生三只小狐狸,挺好!”
苏芽气恼,又无处宣泄,干脆咬住他的手腕。
霍潇的眼神渐渐变了,从清风明月,变成了暗夜中的猛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