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宝得空了,随苏芽一起进城来看铺子,一眼就喜欢上了后院的凉亭,羡慕道:“真好看!我想在家门口也修一个亭子!”
苏芽故意逗她,说:“奶奶,赶紧拿七两银子来,立马给你修!”
宋宝立马摆手,道:“那算了!这亭子又不能吃!不要也罢!”
苏芽忍俊不禁,又陪宋宝去街上转悠。
宋宝指着金家小饭馆,嘟囔道:“那缺德玩意儿,居然还有客人上他家去吃东西!”
苏芽道:“咱们家生意好就行了,不管它!”
宋宝小声道:“咱家小饭馆现在有十个客人,他家才一个!他家是不是要亏本?”
苏芽愉快地道:“大概是要亏本。”
宋宝道:“活该!本来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他家却不安好心,非要跟咱家挤!”
苏芽引开话题,道:“奶奶,那边有小木马卖,咱们去给粥粥买一个!”
宋宝反对道:“粥粥还小,不会骑这个!别浪费钱。”
宋宝很少进城来玩,苏芽为了哄奶奶高兴,带她去茶馆听说书先生谈古论今。
宋宝听得津津有味。
说书先生说完一个才子佳人私奔的故事之后,开始说当下生的事。
“前几日,江南布政使的夫人带儿女去寺庙上香,在途中被倭寇杀害,唉!惨不忍睹啊!倭寇连三岁孩童都不放过,丧心病狂!”
茶馆里的客人们义愤填膺,大声问道:“护国公霍潇不是在东南沿海抗倭吗?为何倭寇还如此猖狂?”
说书先生道:“护国公虽然厉害,但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茶馆里的客人问:“连官僚的家眷都惨遭倭寇毒手,倭寇究竟有多少人?上万没有?”
说书先生摇头,叹气道:“倭寇不多,多的是内奸,内奸给倭寇通风报信……”
宋宝越听越难受,忽然哭了出来。
苏芽连忙把奶奶拉出茶馆,安慰道:“没事的,奶奶,说书先生的话不一定当真。”
苏芽自己也很难受,回到苏记成衣铺,她问道:“谢管家,江南布政使的官职大不大?”
谢管家道:“这是很大的官儿。夫人,你怎么问起这个?”
苏芽便把说书先生的话复述了一遍。
谢管家的神情变得沉重,十分担忧,道:“难怪国公爷暂时没接夫人和小少爷过去。估计那边的情况相当复杂,危险重重。”
苏芽眼眶红,泪光浮现,道:“那霍潇是不是也很危险?”
谢管家道:“夫人不用担心国公爷,战场危险,但国公爷早已习惯了。几年前,北地的敌人有十万,国公爷照样打胜仗!”
苏芽吸吸鼻子,把眼泪憋了回去,道:“如果我能去探望他,就好了!”
自从皇后兄长杨铎被倭寇杀害,霍潇临危受命回去抗倭,苏芽已经有两三个月没见到霍潇了。
写信无法解除相思之苦。
日子越久,她就越想他。
谢管家道:“夫人,国公爷肯定会在信里报平安。您只要照顾好自己和小少爷,国公爷就能安心打仗,以国公爷的能力,一定会尽快平息倭寇之乱。一家团聚,是迟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