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潇把新苞米挂床头,把红红火火的干辣椒串挂书房,把孩子的小手印和小脚印临摹成画。
按照原来的打算,等苏芽坐完月子,他就派护卫去接她和孩子过来。然而,现在计划有变。
远在都城的皇宫里,有一个宫女为皇上生下了皇子,去母留子,小皇子被皇后亲自抚养,平息了皇太弟和废后的争论。
皇后为了稳固后位,进一步壮大自己的势力,给皇帝吹枕边风,让她的兄长杨铎去接替霍潇的将军职位。皇后一方的势力认为,平定倭寇之乱已经进入尾声阶段,只需要最后一击,就能将战功收入囊中,到时候既能收获权势,又能得到民间声望,一举两得。
至于霍潇,皇后算定了霍潇不敢功高震主,所以她肆无忌惮。
换将的圣旨传达到兵营,霍潇将兵权交接到杨铎的手上,然后带着复杂的思绪,去都城面圣。
远在苏家村的苏芽,暂时对朝廷风云的这一变幻一无所知。
她有她的烦恼,因为粥粥生病了。
一个尚未满月的娃娃,十分娇嫩,欧阳太医和华师傅不敢随便用药,诊治的时候都小心翼翼。
“粥粥,别咳了,好不好?”
“欧阳太医,孩子好像有点热。怎么办?”
为了照顾孩子,苏芽晚上不敢睡觉,生怕病情加重。
谢管家有点迷信,提议道:“夫人,不如给受灾的地方捐些粮食,积德行善,为小少爷积攒福气!”
苏芽心力交瘁,无奈地答应,让谢管家去办这件事。
霍潇面圣之后,再次告病休养。当他骑马回到苏家村时,恰好看见苏芽抱着孩子坐在屋檐下晒太阳。
苏芽的手轻拍襁褓,时不时又亲一下孩子的额头。
此情此景,落在霍潇的眼里,就像画一样。
“苏芽!”
霍潇眉眼含笑,大步流星地走过去。
苏芽抬起头,眼睛睁得圆滚滚,愣愣地看着霍潇,感觉像做白日梦一样。
直到霍潇的手抚上她的脸颊,熟悉的暖意和熟悉的茧子,唤醒了她的呆。“霍潇,你怎么才回来?”
苏芽眼眶一热,泪光浮现,眼泪夺眶而出。
“是我不好。”霍潇十分内疚,揽住苏芽的肩膀,拥入怀中,同时低下头,打量孩子的小脸。
苏芽哽咽,无助地倾诉:“粥粥病两天了,我们不敢给他喂药。”
霍潇的喜悦顿时转变成了担忧,眉眼暗藏锋芒,轻拍苏芽的后背,问道:“欧阳太医不敢开药吗?”
如果欧阳太医这么没用,那就要及早换个有用的大夫来。
霍潇的打算十分坚决,从不犹犹豫豫。
苏芽轻声道:“不是欧阳太医的错,是粥粥太小了,吃不下药汁,一尝到苦味,他就哭闹。我们怕他呛到,就不敢逼他。”
霍潇松开苏芽,用双手把孩子抱过来,问:“欧阳太医在哪?我去见他。”
苏芽擦掉眼泪,道:“欧阳太医在厨房煮药膳。”
欧阳太医早就现霍潇回来了,正在厨房门口探头探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