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芽回屋去看信。
霍潇写道:“抗倭大捷,斩杀倭寇一千三百五十人,朝廷又有重赏,兵民同乐。不过,这仍然是一场持久战。”
“西北旱灾造成百姓流离失所,流民作乱,天下不太平。你无论在家,还是外出,都需谨慎小心。”
“我已经与商贾商议了去海外买粮之事,办法可行,不过朝廷里有官员主张海禁,愚蠢的主张十分令人头疼。”
“思念你和孩儿。霍潇亲笔。”
苏芽迅写好回信,让护卫带回去。
时光飞逝,转眼间,麦子就变金黄了。
苏家村每家每户都忙着收小麦。
苏芽负责在院子里晒麦子,偶尔敲敲破竹竿,赶跑来偷食的鸟儿。
豆豆、小艾等丫鬟也跟着忙起来,用木制的钉耙给麦子梳理、翻晒。
宋宝每天早晚祈祷:“菩萨保佑,别下雨!等我家晒完了麦子,老天爷想下多久雨,都行。”
收麦子的第二天,苏家村里就有人打得头破血流。
“谁不要脸?把我家的麦子割走了一大块!苏大桥,是不是你干的?”
“别瞎冤枉好人!”
“你家的地和我家挨着,不是你是谁?臭不要脸的!不是第一次偷我家的粮了!”
在歇斯底里的喊叫声中,双方开始动手干架,顺手就拿起了扁担。
苏青山着急啊,因为干架的两人都是他的亲戚。一个是苏熊的儿子苏大桥,一个是苏虎的儿媳妇赵小兰。
从两个人干架,演变成两家人群殴,男女老少齐上场。
苏青山去劝架,反而挨了两下打,脸上的颧骨被打青了一块。
是可忍,孰不可忍?
被打后,苏青山生着闷气,回到家。
宋宝反过来骂苏青山,道:“死老头子,别人打架,你去凑什么热闹?别人是故意打你哩!以后,我家不认那种人当亲戚!”
“要是别人下手再重点,老头子,你的命就没了!”
苏芽也气啊,但她从没泼妇骂街过,于是气得肚子疼,动了胎气。
那两伙干架的人还想来苏芽家找欧阳太医和华师傅治伤,宋宝拿起扫把,一边大骂,一边赶人。“不长眼的东西,凭什么打我家老头子?都滚!滚蛋!”
苏虎上门来求情,道:“嫂子,看在我的面子上,别断了几十年的亲戚情分。我家儿媳妇脑袋流了好多血,不治不行啊!再拖下去就没命了啊。”说完,一把鼻涕,一把泪。
宋宝终究还是心软,再加上苏青山在旁边劝道:“老婆子,算了,就当咱们行善积德,给芽儿肚里的娃娃积福。”
宋宝这才丢开扫把,停止骂骂咧咧。
但是苏芽咽不下这口气,提了个要求:“治伤可以,但是用药的钱得让那些人出,我家决不倒贴。”
本来收粮食收得高高兴兴的,就因为这场闹腾,宋宝骂骂咧咧了好多天,一想起来就骂。苏青山脸上挂着淤青,也跟着不高兴。
半个月后,麦子总算都晒完了,大家累得腰酸背痛,总算能歇一歇了。
为了逗爷爷奶奶开心,苏芽笑道:“我让谢管家、何四和夜五明天骑骡子去外面买粮食,确保咱家明年一年都不缺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