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影子在脚下汇聚,无数苍白的骨爪探出,它尖锐的指甲犹如骨刺,[kou]腔闪着寒光的刺,嘶嘶作响。
我弯腰摸了下黑影的头,说道:“吃了它们。”
雀跃着,兴奋着的黑影猛地胀大,塞满了每一处空间,半透明的漆黑史莱姆表壁逐渐浮现出一张张清晰可怖的脸,陡然响起的声音似是由嘶哑嗓音组成的合唱。所有人,不论是躺着的,还是站着的,都浑身抖的,惊惧望着我,他们的眼球变成了黑[se],仿佛被催眠般站着一动不动。
“……我想不起别的主意了。”我抹掉脸上的血,手上的划痕多到数不清,咒灵被黑影吞噬的一干二净,它们不甘的在体内挣扎着,咆哮着,最终只能被融化。
身上的积分点一下被[chou]空三分之二。
至于游客们……他们不是咒术师,已经陷入了晕厥状态,或许还会有不可逆的脑损害。
我晃晃悠悠站起来,看着挂在墙上的画像,里面的自己紫一块,红一块,脸[se]苍白着,眼神没有焦点,看着茫然又冷漠。
身体卸了力,失去重心的摔在地上,广播中响起了安室先生的声音,他的声音消散在破碎玻璃窗吹进的冷风中,我费劲的去听,无望感受到声音的远去。
……风[chou]空了也很冷。
安室先生说的什么,他还好吗。
我手背遮住眼睛,顾不得脏兮兮的手,也顾不得蹭到伤[kou],呼吸艰难着。
有在努力救下很多人。
脚步声在寂静的走廊十分清晰,我用村雨撑着身体,一身血红[se]的长袍,宛若幽灵的人三三两两从深处走出来,是红[ri]的狂信徒,和安室先生说的一样,他们非常的愤怒,甚至都维持不住身上虚假的皮囊。
“竟敢冒犯……”
“只是祭品而已……”
“杀了那个人类。”
安室先生的身手看起来不错,身边也有一个至暗的狂信徒,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九个信徒,可以应付。
黑雾出现在身后,抓着我的肩膀,它歪了下脑袋,兜帽下裂开猩红的舌头,充满轻蔑和傲慢的笑了一声,“如此孱弱,大人,你看到了吗。”
“黑暗才是永恒的。”
我面无表情抬手捂住耳朵,果不其然,下一秒两方信徒尖叫着打起来了,舌头乱甩,四肢横飞。
红袍的狂信徒[yin]森森对我一笑,[kou]吻温柔,“主会原谅你的迷茫,你能做出正确的选择,对吗。”
“滚吧。”
我回答的毫不留情,“信祂我不如信五条老师会踩着七彩祥云从[ri]本海飞过来。”
腰腹伤[kou]的痛楚和麻[yang]感刺激着神经,我抓住狂信徒的脸摔到墙上,村雨[cha]进他的腹部,声音冷漠问他,“怎么破坏掉海祭仪式。”
狂信徒的眼睛是令人不舒服的红[se],他们的头掉光,只剩下凹凸的皮囊,我问着他,他反而笑得异常开心。
“客人只需要参加宴席。”
“说话神神叨叨的,能不能说人话。”
他对我神秘一笑。
行吧。
我抓着他拖拽到护栏,游轮的咒灵已经被黑影吃的一干二净,但海底还在不停再生着咒灵,这次和上一[bo]的咒灵不一样,它们仿佛是被突然拉到这里,呆愣沉下去。
还有不会游泳的咒灵吗,这是在滥竽充数吧。
“说不说,不说我就把你们扔下去了。”红[ri]的狂信徒没有被赋予不死的特[xing],只是愈合再生的度比一般人快,我捅了他一刀,他还能若无其事和我谈笑风生。
有这种心态干什么不行。
突兀的,唯一还清醒的狂信徒对我露出怜悯的微笑,
“真可怜。”
他说。
“你以为救了他们吗。”
黑影从下吞掉了半身,他的头依然动容地哭泣着,“阻止海祭仪式的唯一方法是毁掉这艘游轮,它真的很漂亮,说起来……它叫什么名字呢,阿斯翠亚号。”
我想把他的头当皮球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