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喂,夹不住了!”
清晨的山麓中,原本练习着越野跑的楚良,翻着白眼到处在山野中寻找着五谷轮回之所在。
也不知是不是昨夜太过操劳,腰眼受了凉气;还是早上临时女友,恶狠狠递来的那杯豆浆,总之,现在肚子好痛!
拨开一旁的草丛,他也顾不得什么啦,反正也没人看见。
“舒服!”
嘴角叼着烟,任由残火慢慢将烟柱灼烧完毕。
腿脚已经有些微微麻,按理,身为健身教练的他不应该有这种感觉。
他是这黄山附近健身房的头牌,拿过几次不同城市马拉松的冠军,靠着他的名气和八块腹肌,健身房也是招徕了不少女性顾客。
不少富裕的女会员甚至指明要他担任私教,这不才私教完毕,只能挤出时间来这山里训练。
蹲了许久,额头上已经有了虚汗,扶着旁边的大树,向着原本坑位处望去,想要用泥沙将废翔掩埋,视野竟然被一拨又一拨的野草所遮挡。
他小心翼翼地拨开草窝,惊奇地看到其中有一个巨大的陷坑,内里似有黑云滚动,上面还闪烁着莫名的乌光。
“什么东西?我就蹲个坑,能干出这么大动静?”
他也是好奇,将脑袋伸了过去,不断探看着,似乎想弄清楚这黑咕隆咚的一团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乌光的另一面,干瘦的道人穿着黑漆漆的道袍,阴恻恻的脸颊上满是邪意。
他双手向着头顶的乌玄孔洞输送着灵力,不时还看了看盘坐在不远的黑虎,嘴里念叨着:“宝贝,等会就给你召唤出食物,你吃了必定功力大进!”
黑虎用淡漠的眼神看着眼前的干瘦老梆子,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说这话了,黑虎摇了摇尾巴,若这个老梆子不是自己的主人,早就一虎尾砸上去了。
昨天,召唤的是个黑蝎子,前天是只黑蚂蚱,再前天是条黑蚯蚓,哎,黑虎的食谱上能不能来些靠谱的?
跟着这么个缺心眼的主人,真是三天饿九顿啊!
“你放心,马上就好,这次保证给你抓个大的。”干瘦的老者不断邪笑着,倒是将他魔修的本色尽显无疑。
孔洞的那边,楚良半蹲了下来,想着刚刚的位置,又挪了挪屁股,却是不料下头的乌光中开始传来巨大的吸力。
老者的手心不断往孔洞中注入灵力,他紧紧咬着牙关,整个脸色变得极为狰狞:“奶奶的,这东西好大的力气!”
“肯定是只大野猪!”他继续嘀咕着,终于能给自己的御兽黑虎召唤点靠谱玩意了,黑虎见他面带笑意,也是撑起四脚,用硕大的虎舌舔了舔嘴角,拳头般的眼珠不断盯着山洞顶部的乌光。
努力抓住旁边的野草树藤,楚良也是使出吃奶的力气,他不想莫名其妙栽在一个大洞里,或许这是个吃人的盘丝洞呢!
“坚持,坚持,我就不信我这力气能栽进去。”
“我再输入半成功力,我就不信这犊子能有这么大力气。”
一老一少,就这样隔着时空较上了劲,如果不是破开空间用了老者不少灵力,怕是这楚良的肉体凡胎,根本无法跟这金丹期的魔道老祖相抗衡。
周遭的植物被楚良抓得紧紧,这时候他也顾不得刚刚是不是沾上黄色的脏污了,只想着用尽全力,逃离这流沙般的陷坑。
老者也被猎物的挣扎搞得心浮气躁,大喝道:“老祖用上全部功力,就不信你这犊子还能跑了不成!”
双掌之上瞬时间变得漆黑一片,这是他的《御兽魔功》运转到极致的表现,旁边的黑虎也是感知到了紧张的氛围,呆立在那边一动不动。
只听“咔嚓”一声,楚良的眼中一片绝望,不远处的树藤居然在这个时候断了!
吸力汹涌,楚良的屁股朝下直接栽了进去,整个人脑袋顿时变得囫囵无比,像是被马桶中冲走的脏污般,身子在狭窄的甬道中绕了几圈,一个悬空就向着下方自由落体而去。
眼见着头顶上的乌光孔洞有了动静,老魔也是兴奋地抬起头来,想看看到底是什么畜生跟他拼了这么久?
却是看到一个越来越近的大屁蹲,直直朝着他的小脸蛋压了过来。
两个眼珠都快从他枯瘦的脸颊上蹦出来,整个人吓得那是肝胆俱裂,因为他刚刚为了维持召唤通道,把他全身的灵力都压了上去,此刻自个是什么还手之力都没有。
黑虎也是懵,它瞪大自己的双眼,说好的野猪呢,说好的小牛犊呢!这么小个人,这可怎么加餐?
穿越两界带来的巨大重力,直直压在了老梆子的脸上,他整个人就像一块破布,径直向着旁边的案几倒了下去,只听“砰”的一声,脑袋就开了花。
可怜他一代魔头,诨号恶虎真人,竟然被“召唤物”一个屁蹲给坐死了。。。。。。
随着老魔肉身的陨落,上空的乌光孔洞再没有了灵力的来源,整个召唤通道也就这般缓缓消散。
下方的楚良惊魂未定地摸了摸全身,只觉各处的零件倒还齐全,只是屁股下面好像有些硌得慌!
连忙爬起身,向着身下一看,却是骇了个半死,心惊道:这世上怎么有这么丑的老梆子!
他浑身的皮肤紧紧贴附于骨头上,脸颊就像个干瘦的骷髅,不过只是蒙了一层人皮而已,灰败的皮肤之上到处是青黑的老年斑,有些地方甚至长出了白毛。
散乱的丝披在他的脑后,灰白色夹杂着,加上他凸出的大门牙,像极了一具刚刚被挖出来的尸体。
探了探他的鼻息,显然肉体已经没有了气息,强忍着恶心摸了摸他的脖颈,应该是自己落下来砸到了他,然后这老梆子脑袋撞上案几,脖颈折断而死。
“哎呀,这老梆子挂了,我得赔多少啊!说不定还得蹲大狱!妈的,今天真是倒霉透了。”楚良看着老梆子的模样,皱着眉头嘟囔着。
看着老梆子的眼珠圆瞪,似乎还有说不完的怨气似的,楚良虽说有些无良,但还是伸出手要将他的眼皮拂下来。
却是手心抚摸过他的眉心,一道黑漆漆的魔光从老梆子尸体中遁出,向着楚良的门顶心而去。
“啊!好痛,什么东西!”楚良抱着脑袋,不断哀嚎起来。
他的灵魂仿佛在这一刻被撕裂,巨大的痛苦从灵魂深处往外涌,额头之上,也是冒出了无数的细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