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宴请的客人有很多,另外的甜品,虞韵初特意安排了三位店员过来准备。
需要她动手的地方并不多,虞韵初只在一旁盯着,别出差错就好。
等甜品台终于搞定,婚礼也快开始了,虞韵初还要留下来参加。
她母亲今天也会来,虞韵初正准备打电话问问她到没到,忽然在人群中捕捉到一个优雅的身影。
林颂芝女士烫着微卷短发,穿着小腿开叉的旗袍,披着条红色大披肩,踩着高跟鞋,跟八十年代的港风美人似的缓缓走来。
年轻时,她是舞蹈剧院的首席,练就的这一身气质哪怕老了,在人群中也很出众。
虞韵初急忙走到旁边,挽上母亲的胳膊,“您穿得比我赵姨还出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您要嫁女儿。”
“我倒是想。”林颂芝哼一声,“你给我这个机会吗?”
这话题不能聊。
虞韵初自觉噤了声。
跟随母亲入场,一群妈妈辈的阿姨们全围过来,这帮人凑到一起总有聊不完的话题。
而作为大龄未婚的单身妈妈,虞韵初不可避免成为了她们的话题中心。
“颂芝也就你沉得住气,看到别人嫁女儿羡慕吧?”
“哪能不羡慕的啊,你当颂芝不想赶紧要个女婿?这不得看韵初的意见。”
“人家韵初也想谨慎点,毕竟经历过一次失败的婚姻了,这回可得擦亮眼。”
“韵初条件这么好,是该找个啦!我身边倒是不少二婚男人,都挺合适的。”
“三婚也行,好男人早被抢光了,哪还有剩下的,都30多还带着娃,别挑了。”
当初为了堵住闲言碎语,爱女心切的林颂芝故意说虞韵初毕业后闪婚闪离,不负责任的老公抛妻弃女去国外了,也不知是死是活,如此祸水东引,能尽量避免外人给自家女儿贴上污言秽语的标签。
听她们越说越来劲儿,林颂芝重重咳嗽了声,挺直腰杆道:“我女儿单身关你们什么事儿?她赚的钱不比男人少,一个人也可以过得很好,遇不到好老公急急忙忙把自己嫁出去,那不是给自找不痛快?女人有本事,干嘛非要个男人拖累自己?”
不管林颂芝私下里再怎么着急,面上都是维护女儿的。
虞韵初很感激她有一对开明的父母,尽管在他们的传统观念里接受不了未婚先孕,但他们会试着去理解她,尊重她的决定,自此没有责怪过一句。
人家自己妈妈都这样说了,其他人还有什么话好讲。
见她们个个露出吃瘪的神情,虞韵初忍住笑,凑到林颂芝的耳边,腻歪说了句:“妈妈,我好爱你。”
嗔瞪她一眼,林颂芝直呼肉麻,让她赶紧离自己远点。
刚好婚礼也快开始了,虞韵初想上去看看化完妆的新娘子,说不定还能碰到伴娘刁难新郎的场面。
带着好心情来到了顶层,新郎家里有钱,订了总统套。
电梯门缓缓打开,虞韵初的银色高跟鞋先迈出去。往左一转,看见几个穿着黑西装的男人,其中还有俩金发碧眼的帅哥。
听新娘提到过,新郎好像高中就出国留学了,那这些人应当是他在国外结识的朋友。
个个都挺能聊,只有一位较为安静的男人侧站在窗台前,金色阳光照了他满身,由于容貌过于精致,他看起来和其他人不像在同个次元。
即便和欧美深邃立体的长相同框,居然也完全不输。
华安这座城市果然很小,应当说上流圈层就那么大,他回国之后,两人总能遇见。
该不会萧凛白是伴郎团的一员吧?
虞韵初顿了几秒,继续向前走,而这时,萧凛白的眼帘轻抬,视线也随之移向了她。
“这美女是新娘的朋友?身材也太哇塞了。”
“好久没有找人要微信的冲动了。”
“标准的东方美女的长相,我喜欢。”
耳边传来议论声,令萧凛白不适地皱眉。
连外国人对虞韵初都表示惊艳和夸赞。
但她面对那些觊觎的目光完全熟视无睹,径直推开套房的门走了进去。
在她之后,新郎走出来,一帮朋友连忙凑上去问:“刚才那美女谁啊?”
“我老婆她朋友。”新郎轻描淡写说完,看穿他们的目的,“有兴趣?”
“这么美,谁能把持得住?”有人碰下新郎的胳膊,“有对象没?”
“很多年前结过婚,但闪离了。”新郎耸下肩,也不想说太多,“人家情路挺坎坷的,你们这些纨绔公子哥想玩玩的还是算了吧。”
萧凛白自始至终都安静地听着,在新郎讲完这番话,眼底骤然闪过一抹寒光。
她那时竟然不是在跟他说赌气的话,还真随便找个男人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