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是伪装,这套素来是许岁聿爱做的,沈斯南很少会用自己的孱弱来做筹码博取同情。
他比谁都清楚,同情心只会越用越少。
床上的沈斯南没有看他。
他的表情很平淡,刚才面对闻槿时候的温和笑意消失了,显得冰冷、不近人情。
“谁知道呢。”
沈斯南并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对他来说,唯独不同的就是在这循环的一年里没有经历过这样因为烧而晕倒
死亡的[yin]影已经覆了上来,而他坦然接受,只是在此之前——沈斯南始终还是想要弄明白关于造物主的一切。
很多事情都变得不同了。
……他的病呢?也会不一样么?
沈斯南开玩笑般说:“你认为,我们是造物主创造出来的什么?”
是像这满屋的画作,还是某本小说?
他们的故事在这一年循环往复,还有既定的故事情节要走,多像是某种古早小说中的内容。
江阙垂落在身侧的手不经意间蜷缩了一下:“……我不在意这些,沈斯南。”
沈斯南的语气很笃定:“你在意,除了我不了解的盛珣以外,你们都很在意。”
沈斯南很聪明。
“为什么没人告诉她我们究竟经历过什么呢?那个高高在上、像是看戏一样的家伙并没有说过不允许透露这一点,”他望向窗外,语气淡淡,“因为你们都害怕她无法融入我们的世界。”
造物主随机地到来,在99次循环过后带来了脱离的希望,那她当然也可以离开。
沈斯南读过一本书,他已经不记得作者和具体的内容。
但有一句话很清晰——创造者总是爱着自己创造出来的人物的。
那会是什么样的爱?
江阙沉沉看向他。
“我之前以为,你的[jing]神状态是我们之间最好的一个,”江阙说,“沈斯南,你只是担心受伤。”
他习惯了把所有人摆在棋盘上。
这颗棋子前进需要什么动力,那颗棋子什么时候可以丢弃,它们有什么样的把柄,又可以如何利用。
这样,不会有人有能力伤害到背后[cao]纵着一切的沈斯南。
……可他明明表现的不惧死亡。
风纪委员长平静地注视着算得上自己好友的少年,良久视线注意到桌面上的小米粥。
“记得吃饭,你的父母今晚就会到,”他说,“她今天为你受伤了。”
在江阙离开时,沈斯南都没有露出一点点的笑意。
闻槿就站在沈家的别墅门[kou]等着。
管家有着很高的职业素养,内心在想这位从来没见过的小姐究竟是何方神圣,但表情和语气都很正常,什么都没多问。
闻槿掩饰了沈斯南烧晕倒地的事情,只是说自己在沈家,s。p有事没看手机,晚上就回去。
江阙出来了。
他开车来的,已经是晚上九点了,住在男生家里显然不合适,江阙要送她回学校。
闻槿搓了搓刚才打字有点冰冷的手。
江阙从善如流地伸出手,他的掌心温热,将闻槿的手包裹在手中时,热度源源不断地传递过来。
两人都没现这个动作做得那么自然。
但身后的管家看见了。
由于沈家住处众多、
管家也不同,这并不是知道沈斯南在收集闻槿照片的那一位。
男人瞬间为自家少爷的情感问题感到忧愁。
闻槿上了江阙的车。
她觉得刚才沈斯南的提案没问题,也算是一石二鸟。
“……啊!对了,策划案还在s。p没有带出来。”闻槿坐在江阙的副驾驶,“学生会没有别人能做他的工作吗?”
江阙开车的手很稳:“有,只是没人像他那么优秀而已。”
闻槿眨眨眼:“他和你一样都是完美主义者吗?”
江阙动作一顿:“你会介意吗?”
闻槿:“当然不会!你的完美主义是对自己又不是强制要求别人。”
严于律己宽于待人,这[xing]格不要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