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辰还是脑袋上的病。
“放心,人脑壳很坚硬,打不坏。”爱森瞥他们,“就你俩这脑子,打打没准还能开开窍。”
余念气得牙痒痒,什么嘛,本来医生写的病例普通人就看不懂。何况,还是德文。
“行吧,看在你们俩这么想知道的份上,我就拿出真藏的图片给你们看。”爱森掏出手机,点开开加密相册,递给余念,“密码九零一二,等我出去再点,我可不想看。”
点开前,余念还有点紧张,担心是手术过程的照片,血肉模糊的,别吓到子辰。
实际上,只是爱森剃光头的图片。
认识的爱森的人都知道,他非常喜欢自己的头。他虽长张欧美人的脸,却有着东方人典型的乌黑直。
他将其视若珍宝,手术要全部剃光。
站在爱森的角度,一定很难过吧。但和活着相比,好像又不算什么了。
光头的爱森一样英俊帅气,他穿着病号服,比着剪刀手,对镜头开怀大笑。
照片里的他,不像进手术室,更像去赴一场期待多时的约会。即便在当时,这场约会大概率有去无回。
余念把梁子辰哄睡,悄悄出了门,爱森就等在门口。
余念把手机还给他,“谢谢,但麻烦以后不要打小孩的脑袋。”
爱森咂舌,“小可爱,我现你在小孩面前挺熟的,真的还是装的?”
“我没心思和你开玩笑。”
“刚才又偷着哭了吧?”爱森低头看他的眼眶,“不会是心疼我,替我哭的吧?”
余念避开他的视线,“你真的很讨厌。”
爱森递纸巾给他,“行了,把眼泪擦干,要是某人现他的心肝宝贝眼睛都肿了,怕是又要心疼了。”
有的人就是很奇怪,大部分时候会说没分寸的话,让人不喜欢,又总会在不经意暖了你的心。
不论是让子辰转移注意力,还是其它。
从病房出来,余念找了一圈,看到了会诊室里的梁颂晟。
他正和一位医生聊着什么,余念就默默看着。中途,一位年轻医生出来带话,说梁医生委托他送自己回家,但余念拒绝了。
年轻医生回到办公室,两分钟后,梁颂晟出来,“我送你回家。”
余念摇摇头,“我不想走。”
梁颂晟:“我现在很忙,没法陪着你。”
“我不用你陪,我就是不想走。”余念偷偷勾他指尖,“我的家人都在这里,你让我去哪?”
不论是未婚夫,还是哥哥嫂子和弟弟,
空荡荡的房子是住所,有家人的地方才叫家。
盛夏午后,阳光明媚的走廊,周围有熙熙攘攘的人群和医院的消毒水。
余念被男人相拥,紧到放不开。
梁颂晟的温暖在他耳边,“念念,这段时间要冷落你了。”
余念摇摇头,“治好子辰是最重要的。你也要注意身体。”
“嗯,你也是。”
“二位,差不多得了。”爱森手里拿着最新报告单,“我这大电灯泡都站累了,你俩还没抱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