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绍沉默了片刻转头对林绯玉说“林大人无事,扬州的案子已结,但还有些后续事宜要安排,不得随意传信。是以才断了与你们的联系,不必担忧。”
林绯玉心中一动,抬头去看他,上次碰见时听六公主说他刚回来,莫非是去了扬州办案那父亲就是协助他了
她仔细看了眼司绍的神色,心里分辨他话里有几分可靠,林家是否真的已经平安,又记起她此事理应不知“子穆哥哥”就是贤亲王的,忙顺势问道“公子,你如此说可是与我父亲相识父亲并未提过办案之事,可有什么危险”
司绍见她眼含担忧又强忍着激动,忽然有些羡慕这种真挚的亲情,暗卫说林家上下相处的十分和睦,看来所言不假“我确实认识林大人,你且放心,待忙过这段日子林大人便会同你联系的。”
林绯玉起身福了一福,感激道“多谢公子告知,今日失礼之处还请公子见谅,实是我与家中失去联系心中焦灼,这才心急了些,”说到这里,她顿住,蹙眉咬了下唇露出为难之色,“公子,方才大师所言能否请公子保守秘密不然,不然我只怕没命活了”
林绯玉趁说话的功夫用力掐了下手指,十指连心,这一掐疼得她脸上白。司绍看过去只见她白着脸紧攥着帕子,不安的低着头,心里升起了一分怜惜,“我与玄空大师都不会说出去的,你自己也要留意。”
“多谢公子,多谢玄空大师”林绯玉得了他的保证立即缓了神色,感激的向他们道谢。玄空在一边静静笑着,见她看过去也保证似的轻点了下头。
林绯玉又看向司绍有些羞窘的开口,“这位公子,你可曾去过扬州你”
司绍还等着林绯玉忆起往事说些什么,却见她一下子僵了脸,眼中还透出些不可置信。他顺着林绯玉的视线最终落在了自己的扳指上,这是现他的身份了
“王爷您您是贤亲王”林绯玉半点不敢松懈,微微睁大了眼去看他,脸上满是震惊和意外,连说话都不自觉的抬高了声儿。
司绍轻咳了一声,点点头,“正是本王,出门在外无须多礼,坐吧。”
林绯玉顿了顿才道谢坐了回去,却是又低下头不敢再看。司绍见她如此也知道今日不是个聊天的好时机,转了转扳指说道“命格的事你放心,不会传出去的,近些日子外头恐不太稳妥,你在荣国府尽量不要出门。”
林绯玉也没问他是怎么知道她在荣国府的,只恭敬有礼的应了声,“是,臣女谢王爷提点。”
司绍很满意她的礼仪规矩,想起她有位宫里出去的教养嬷嬷,觉得她还真是个福厚之人,毕竟不是谁都能和皇子、郡主结善缘的,“你且先回吧。”
“是,臣女告退。”林绯玉想要达成最终目标有一半得靠司绍,只如今她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守礼的形象总不会错。
林绯玉慢慢退了出去,司绍却有些怅然若失,除去最开始太过惊讶而脱口叫出的“子穆哥哥”,林绯玉又变回了那个恭敬有礼的女子,仿佛他们根本不认识一般,与当初那个伸手管他要礼物的小猫没一丝相像。司绍好笑的摇了下头,他什么时候也这般小女儿心态了,时日还长着,早晚他们之间能恢复到最初那种温馨轻松的气氛。
叮主线任务与贤亲王相认已完成,奖励宿主3o积分。
林绯玉出了院子带紫竹往前面禅房走,被外头的风一吹才觉后背已经微微汗湿。又走了几步,转过弯后她深吸一口气彻底放松下来,方才在司绍面前一字一句都要斟酌,连一个表情都不能出差错,确实有些难为她了。这还是她第一次面对这般敏锐的人演戏,不过,她的演技也不是白练的,这些年她跟着系统里的资料和录像,从模仿到自然,虽然辛苦,但看样子成果非常好
紫竹用了忠心符之后,有一点和司绍身边的暗卫很像,不多话、不乱问,主子吩咐什么就做什么,没吩咐的也不会表现出好奇,让林绯玉行事方便了许多。
中午用过斋饭,四姐弟就为家中三位长辈供奉了长明灯。
“先前我去后面林中,得缘见到了玄空大师,玄空大师最擅长卜算,他指点我说家中一切安好。想来是有什么事耽搁了送信,并没有什么意外,说不定信要同节礼一起送的。”
林黛玉三人忙问她玄空大师是何人,在得知玄空是方丈的师叔,在京城里颇负盛名之后神态都轻松起来。四人在佛前虔诚的念了一阵经文,到太阳落山时方止,又添了五十两银子的香油钱,才乘了马车回去贾府。
夜里,林绯玉回想司绍那几句话,琢磨着最近可能太子和二皇子就要争出结果了,想来各家小姐也没心思再办什么宴席,正好可以清净一阵子,太活跃不是好事。晚上她躺在床上又把白天生的事前前后后想了几遍,虽然玄空大师突然给她批命让她吃了一惊,但总体而言她表现的还不错,对司绍和玄空来说,她的言行应该都很符合当时的情况。
“贵不可言”这四个字用在女子身上无疑是代表凤命,看司绍对她的态度很和善,应当不会有除掉她的想法,那必然会将她娶进门了如此一来,她无需再做什么,只要保护好自己的名声便能顺顺当当的进入贤亲王府了,这样看玄空大师还帮了她一把
理顺了这些,林绯玉很是松了口气,难得的睡了个好觉,一夜无梦。
之后她再观察贾家众人,贾母、王夫人时而会不经意的出神,而贾政、贾琏也不再出门应酬,下了衙门就立刻回府,平白多了一丝紧张的气氛,但王熙凤这个聪明人却像是对此一概不知。
半个月后的一天夜里,林绯玉被外面的吵嚷声惊醒,手下一用力翻身坐起,拿了屏风上挂着的衣裳披了,趿上鞋就往外走。紫竹披着衣裳正在点灯,见她出来忙道“姑娘可是被吵着了外头也不知出了什么事,姑娘还是别出去看了,快进里屋坐着,等周嬷嬷来了,奴婢去前头问问。”
正说着,周嬷嬷就赶过来了,脸上难得没了笑露出严肃的神色,她几步上前扶住林绯玉就往里走,“姑娘别怕,今儿许是出大事了,姑娘只管在里屋歇着,必不会扰到后院来的。”
林绯玉微皱起眉,“把黛玉、安玉和瑞哥儿都叫来,总归要在一处才安心些。紫竹,叫林管家警醒着些,今日过后人人赏三个月月钱。”
“是,姑娘,奴婢这就去。”紫竹快手快脚的穿好了外衣,提了盏灯就出了门。
林绯玉也系好了衣服,由着周嬷嬷为她净手净面,“嬷嬷放心,我没怕。算算日子,怕是上头那两位弄出来的事吧”
林绯玉的声音低不可闻,周嬷嬷也同样悄声回话,“奴婢估摸着今晚要出个结果了。”
“嬷嬷看,谁胜算大一些”
“不好说,奴婢出宫已十余年,对那两位如今的势力却是不了解了,只是那位小主子怕是要失算,圣人还在,一动不如一静,没有主子会喜欢觊觎自己位置的小主子。”
林绯玉点点头不再开口,一手放在桌上轻轻的敲动,周嬷嬷说的小主子就代表太子了,在太子的位置上坐久了确实尴尬的很,不想让皇上防备都不可能,特别是如今皇上身体渐差,怕是看太子百般不顺眼。太子身边还有个宠妃之子在虎视眈眈,无路可退,只能搏一搏。
太子和二皇子在朝中一向是对立派,一山不容二虎,怕只怕他们的争斗看在皇上眼里就成了不孝毕竟皇位想给谁是由皇上决定的,如今他还没怎么样,下头两个儿子就已经争得你死我活,这不是变相的咒他死么
林绯玉跟着甄士隐学习,这么多年不止是学了一些诗书而已,甄士隐对她和黛玉是真的充作男孩子教的,朝中局势、皇子性情她也多少知道一些。太子和二皇子的势力如日中天,而三皇子和四皇子则要低调许多,区别在于三皇子偏向吃喝玩乐,而四皇子偏向默默办差。四皇子已经凭功得封亲王,三皇子才封了郡王而已,如此年轻的亲王还是开国以来头一位,足以说明他的能力。
林绯玉深吸了一口气,只希望三皇子是真的没有谋算什么,这样司绍想上位还会容易一些,皇上看起来还能养一阵子,少损失些势力才能在接位后更快的站稳。
林瑞三人很快就到了,林绯玉吩咐院里的下人都聚在一起,不得随意走动。过了一会儿,琥珀带着几个仆妇匆匆赶了过来,一见他们四人都在,立马松了口气,“几位主子,老祖宗遣奴婢来迎一迎,外头正混乱着,几位主子还是去老祖宗那边儿才好。”
能进里头和众人一起自然更安全,贾家可不是这时出事的。林绯玉应了一声,命身边贴身伺候的几人一同跟着,随琥珀快步穿过花园走去贾母的院子。林瑞半路和她们分开,带着小厮去了贾琏那里。琥珀手攥得紧紧的,显然对来梨香院叫他们有些害怕,直到回了贾母处才放松下来。府中内眷连同薛姨妈母女和贾宝玉都在,林家三姐妹给长辈见了礼就在旁边坐下了。
屋子里静静的,偶尔贾宝玉会问上几句,贾母和王夫人只哄他小孩子家不需要知道那么多。林绯玉注意到李纨在王夫人身侧很是紧张不安,对比贾宝玉,贾兰这个二房嫡长孙却没得到与母亲守在一起的待遇,怕是正在书房里面对贾政的一张黑脸吧
王夫人手中转着佛珠一直没停过,竟不知是该祈求太子成事还是该祈求二皇子成事元春在宫里似乎与太子见过几回,却不知被哪个贱蹄子阻了路,这么久还没调去太子宫里。如今看倒也算好事,还是等那两位决出个胜负再行谋划,否则一旦押错了宝可就后悔莫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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