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永峰心理价位是两个馍馍,此刻见那徐叔手上两张油纸分别包着的四个馍馍,而且有两个金黄的玉米面的,他自然满意。
对方给的直接翻了一个番,他很开心。
“可以的,谢谢徐叔。”陈永峰保持着冷静,不让自己露出兴奋的神色,完完全全一个小大人一般。
“哈哈哈。”听眼前的小孩子叫自己叔叔,他哈哈大笑,“你们两个叫我徐爷爷,我是这里负责做饭的,你们下次如果再找到什么好吃的,就来找徐爷爷。不过玉米高粱土豆之类的,徐爷爷不要,其他的都要,知道了吗?”
“嗯!知道了!谢谢徐爷爷。”
“好好好,不客气。”
旁边的警卫员帮忙接过他手里的馍馍,然后他拉起自己腰上系着的围裙,“来吧,把坚果放我围裙里面就行。”
“好的徐爷爷。”陈永峰此刻才轻轻放开陈默的手,上前一步,从自己的衣兜里面,一把一把地掏出坚果,放到对方的围裙里。
放完之后,还检查了一下衣兜里面,往外翻了翻,“好了徐爷爷,都给你了。”
“好嘞,记得徐爷爷说的话,以后再找到坚果,或者别的新鲜玩意,就拿来找我,别忘了。”
陈永峰认真点点头,与对方做好了约定。小心翼翼地接过那四个用油纸包着的馍馍,分别塞进自己的衣兜里面,跟对方告了别。
两个大人站在门口,看着大人般模样的哥哥扶着妹妹坐上爬犁车,开开心心地拉着妹妹走了。
他们关好大门,落了锁,回了屋。
“这孩子看起来真是懂事啊,那么细心地照顾妹妹。”徐叔感叹。
“是啊,锦成要是也这么听话就好了。”
徐叔看了眼年轻警卫员,“你不懂,淘小子出好的,锦成虽然顽皮些,但是个难得的善良好孩子。”
没少被邵锦成折磨的年轻警卫员翻了翻白眼,善良倒是没错了。但是真的淘小子出好的吗?今天幸亏没需要他跟着出去玩,不然此刻说不定又在带他去卫生所处理伤口了。
徐叔知道警卫员什么意思,笑笑,不说话了。
拉着自己的围裙,走进正中间那间房,房间内窗明几净,布沙上坐着一位老者,此刻正安静地看着书。
“刚刚外面是谁。”老者一边看书一边问,他的中山装一丝不苟地系到最上面的扣子,短短的头已经全白,但眼神如炬,一点没有腐朽的老态味道。
“长,刚才来了两个小孩子,拿坚果换了馍馍。您看看这些坚果,挺难得的,我去清理一下,给您拿过来,正好配您现在的这杯茶。”
邵光荣看了看对方围裙里面的坚果,一个个形状饱满,看起来不错。“给我一小碟,太油了,我吃不下太多。给锦成留一碟,剩下的你们拿去每人分一点,别忘了你爱人。”徐叔的妻子徐婶,也在这里工作,徐叔负责做饭,徐婶就负责日常打扫工作。
“好的,谢谢长。”
“给孩子们拿了几个馍馍?”
徐叔把刚才换东西的细节,包括最后陈永峰细心地照顾着妹妹走远的细节,都跟长汇报了一遍。
“行,现在农民家的孩子,都不容易。下次如果他们再来,你给他们喝杯热水让他们暖暖身子再走。”
“好的长。”
——
陈永峰带着妹妹又回了山上。
他掰了一块玉米面馍馍给陈默,让陈默坐在树桩上,边吃边看自己砍柴干活。
一去一回,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了,陈永峰加快了手上干活的度,斧子加持,须臾几下之间,三棵比之前还粗的树,轻松被他放倒。
“哥厉不厉害?”陈永峰依然沉迷于自己‘长大成人’的力量感。
陈默由衷地对着哥哥竖起大拇指。
砍完了柴火,兄妹两个坐在一起,分着吃完了第一个馍馍。
光吃馍馍有点干,就着旁边干净的雪,一口雪一口馍馍。???。??Qúbu。
看着哥哥越精壮的身体,陈默很欣慰。每一处都能看出经空间雕琢过的痕迹,此刻哥哥拿着馍馍,他的手指修长好看,甚至连手指甲的月牙都是完美饱满的弧度。
陈默很是满意,对于她这个主人甲方的需求,空间每一处都完美地做到了,她由衷地觉得,之前那十几年在空间内拼命升级的时间,是花得很值得的。
吃完了馍馍,陈永峰又找了几块木料,他要按计划给妹妹雕刻一副嘎拉卡。
几个月前妹妹刚勉强会爬,会抓东西的时候,她在东屋的炕上爬,去抓陈招娣跟陈宝根的嘎拉卡,被陈宝根拿着嘎拉卡狠狠地砸手,又一脚踹开。
那一幕正好被刚刚干活回家的陈永峰看见,陈永峰冲到炕边,抱起陈默,她的手被羊骨嘎拉卡砸得通红,哭了好久。
“你可别赖我们宝根,你妹妹抢我宝根的玩具,宝根就是护着东西。”这是刘珍珠说的话,而一边的陈宝根一脸得意。
那一次在陈永峰心中留下了抹不掉的痛苦回忆,后来他每次出门干活,都时刻惦记着东屋炕上的陈默,但是不出门干活又不行,整日就这样活在担惊受怕中。
从回忆之中走出来,陈永峰又捡了一些石子,“回去从箱子里面找点碎布,把碎布跟石子一起拿给英子姐,让她给你做一个小口袋,这样你就可以玩嘎拉卡了。”
——
拖着比平日更多的柴火到家之后,陈老太太立即从东屋出来,进行了检查。
“赶紧劈了,劈完码齐整点。”
陈老太太的脸色更黑了,这孩子怎么回事,为什么无论什么活都干得又快又好,甚至都看不出累的感觉。
老太太觉得自己拳拳都打在棉花上,一点都不爽的感觉。
知道了!她想明白了!一定是这俩崽子早就在外面开始吃独食了。
她的眼睛挪到陈默的身上,难怪了,这么仔细一看就现了,这四丫这些日子出息得太快了,比前几天抱她扔白山那时候,胖了些白了些,连枯黄的头都不那么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