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冷天不得冻坏。
白娇手指戳了戳季砺寒。
季砺寒道,“先让她们回家,大冷天有什么话回家里说。”
小方赶紧去通知一声。
到了家门口,季砺寒先把白娇抱回楼上,家里烧着暖气,白天殷妈在他们走后收拾了房间,又开窗透气,赶在太阳落山之前再把窗户关好,拉住一半窗帘,被子也提早铺开了。
屋里干干净净又暖和。
季砺寒在被子里摸一把,才把白娇塞进去,身后垫了两个软枕头,又找了一本青年文摘塞到她手里。
“你看会儿书,我下楼一趟。”
白娇乖乖应好。
殷妈带着大女儿回来,安思文在小房间里睡觉,她妈突然出去,她本来心里就有点不安,突然见她带人回来,好半天才认出是她大姐,一下激动又紧张地爬起来,大姐你怎么了,你脸上
殷妈忙喝止住她,“不要叫,季裴已经睡着了,夫人也上去休息了”
安思文忙住嘴,用被子裹住她大姐冰凉的身体,依偎着抱住她,眼泪一串一串忍不住往下掉。
她知道了,大姐又挨打了,这次比之前还要狠。
她好恨那个男的。
恨不得杀掉他。
殷妈顾不上拿热毛巾给大女儿擦擦脸什么的,把眼泪擦干净就赶紧出去了。
季砺寒正好下楼。
他在沙上落座,呷了一口热茶,“说说怎么回事。”
殷妈原本是不愿意说的,她不愿意给别人家添麻烦,更不想这种事打扰到长,本来安安留在这里吃住,已经让她于心难安。
但季砺寒问起,她眼泪控制不住就往出流,一时之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季砺寒沉默了沉默,才说,“你在家里做事让人放心,白娇很喜欢你,她没有娘家人心疼,平时吃吃喝喝一直有赖你照顾,我是很愿意让你一直待下去。所以殷妈,虽然我们不见得是一家人,但也不需要说两家话。
殷妈眼前被泪水模糊。
断断续续才说了怎么回事。
原来她大女儿当初被令阿村一个后生死追烂缠,以为人家真心对她,便不顾家里劝阻跟对方好上了,结果嫁过去没多久才现对方好吃懒做,爱喝酒又爱赌博,公婆也都不是善茬,反过来埋怨她大女儿的不是,后来她大女儿一连生了两个女娃,全家对她更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在村里,生不出儿子的女人大部分过得很艰难,殷妈只有两个女儿,当初也被外人说闲话,被妯娌们笑话,公婆苛责,甚至挑拨他们夫妻关系,让她丈夫要么离婚,要么在外面抱养一个带把的传宗接代。
幸而她丈夫跟她一条心,两人才顶住压力,但她大女儿所托非良人,那男的看老婆生不出带把的,喝酒回来动辄拳打脚踢,这次她大女儿实在忍受不了了,才连夜跑出来。
殷妈还是往轻里说了,事实上大女儿后来又怀过一次孕,男的回来两句话不对打了她,竟生生把孩子踢流产了。
这次莫名其妙回来说大女儿弄掉了他儿子,要大女儿偿命,拿着菜刀从村头追到村尾,要不是大伙儿怕闹出人命拦着点,她大女儿可能就没了。
季砺寒皱了眉头,农村重男轻女的陋习尤为严重,生不出儿子的女同志受到集体压迫,想改变这种现状,不是朝夕之间,三言两语就能解决的事。
他道,“小方已经去找医生,待会儿过来让医生瞧瞧伤势,你们母女坐下好好商量商量,过不下去,尽早离婚也是一条出路。
他目光深沉,“去年通过了新的婚姻法,夫妻感情破裂,调解无效,是准予离婚的。你大女儿要是愿意,改天找小方把这件事办了。
殷妈差点喜极而泣,她家早想离婚保平安,但奈何对方无赖且强势,村里不管乡里也推脱,才只能眼睁睁看着大女儿跳进火坑,爬也爬不出来,一辈子都毁了。
她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扑通一声就跪下了。
幸而小方带着医生回来了,他忙跑过来把人扶起,“你这干嘛,不是让长为难嘛快,先让医生去看看你家大女儿伤势吧”
殷妈这才抹着眼泪作罢。
季砺寒安顿小方两句就上楼了,等回到房间,就看到他的娇娇是一个奇怪的睡姿。
原本枕靠在后背的两个枕头,垫到了腰下面,整个人呈一个拱形。
“什么意思”
白娇躺着有点不舒服,瞪他一眼,费力道,“你灌了那么多,让它倒着往进流啊。”
还不是为了给他早点生娃
白娇想想也是绝了,她一个狐狸精本精,为了一个男人,什么时候这么煞费苦心过呀
季砺寒都愣住了。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