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七八个没有反应过来的迟钝官员(可见花了多少钱买官),茫然扭头想问旁边同僚:啊?陛下的意思是,咱们在这儿站一天代替稻草人赶鸟吗?那好累啊。
不过,不用他们蠢蠢问出口,皇帝已经准备了详细的专业注释。
姜离摸出了一本精简版明太祖专著《大诰》(即她能记住的部分默写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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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四木陛下显然是早有准备,手一挥就有侍从和宦官动起来,给每位官员手里塞了一份‘家产明录’。
正在哭诉的谏议大夫差点没噎死:他忙一把擦去眼泪,看了看手里的纸张。上面写着的正是昨夜他们上报的家产数目,被汇总在一张纸上。
皇帝语气幽幽痛心疾:“朕昨晚左看右看,字里行间就看到‘欺君’二字。”
诸朝臣抖的更厉害了:他们素日也是会罗织罪名戕害其余朝臣或是百姓的,对罪名的危险程度很了解。
陛下给他们扣上欺君这种死罪……难不成,要不他们全都……
‘万幸’,皇帝很快道:“诸卿虽个个是欺君死罪,但朕向来是个心软念旧的性子。”
群臣:……
“且诸卿随朕出海才第二天,若都变成不会说话的稻草人,朕也怪寂寞的。”
皇帝竖起了一根手指。
“这样吧,咱们今天挑一个——”
皇帝像是往年令群臣比试诗文骑射一般,语气甚至还带了几分勉励:“诸卿看看手上的名单,觉得谁上报的家产隐瞒最多,欺君之罪最重,今日就由他代你们所有人受过吧。”
像是一滴墨落入水中,甲板上的氛围登时就变了。
方才还一起跪了哀求皇帝的群臣们,此时忽然就彼此警惕起来。
无数的眼神在甲板上飞来飞去,姜离甚至能听到他们脑筋转动的声音——
只一个,他们会不会写我?我又要写谁?不,不只我写谁,我该拉着相熟的人们一起写‘某个人’!还要悄悄的,免得成为公敌旁人都写我……
无数的想法,最后都只有一个目的:死的只要不是我,只要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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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四木之罪,各个都是!”
其余官员不由怒目孙近,你自己不能老实去做稻草人吗?怎么还拉扯旁人!
孙近继续凄厉嚎道:“臣不服!”
“李安焘。”皇帝忽然开口了:“李安焘一家十六口人。”
孙近嚎到一半听皇帝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脸上都是茫然。
这……是谁?
姜离想:果然,他甚至都不会记得,或者说根本不知道‘李安焘’这个名字。
于是姜离换了个说法:“你送给秦桧的马场,临安城郊三十亩地是哪里来的?”
孙近的嘴半张着。
他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只记得秦相公提了一句得了一匹好马,他就灵机一动想送个跑马场给秦相公。虽然他家中田地无数,造几百个马场也绰绰有余。但……这种事何必耗费自己良田。
他随意点了家中善办此事的下人:去城郊打听着,寻块非官宦人家的地圈了就是。
至于这些良田原来的主人,并不重要。难道他们还敢找麻烦不成?若有‘刁民为乱’,他自然也有的是手段。
所以他只是送了一处精美的马场给秦相公,什么李……
“你的狗选择了李安焘的三十亩地,所以他们一家十六口,家破人亡。”而这,想来只是他无数恶事里,恰巧被知道的一个。
孙近呆呆望着皇帝。
皇帝随意指了指甲板上群臣,声音轻飘飘落在孙近耳朵里,带着分明血腥气:“现在,朕的狗选择了你。”
觉得自己比‘庶民百姓’高贵吗?
认定尸横遍野辗转求生永远轮不到你吗?
“况且……”姜离不必说完。
百姓是无辜飞来横祸,他只是罪有应得。
“陛下,臣知错了!”孙近伸手想要抓住皇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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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