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坐在沈氏会场里的后排，子欣算是明白了，为什么这个合作方案会一直挨骂。
因为高层包括沈董事长、姚总裁的思路，跟于娜娜开会回来告诉她的高层的想法，完全不一样。
子欣和李晗再厉害，毕竟没有资格参与集团高级别的会议，他们也只能跟着于娜娜传达的高层思路来写。材料先要符合于娜娜的要求，才能到李总的眼前。
但是于娜娜这个草包，她要么是没认真听，要么听了却领会不了。她多次传达的思路，跟高层真正的想法，完全是南辕北辙。
这次方案能过才怪了。
姚总的脸上保持着克制的微笑，“老李，你还有几年就要退休了吧？工作忙，多保重身体。但是话又说回来，在这个职位上呢，就得干这个职位上该干的事儿，该操的心还是得操，你说呢？”
这不就是说李总倚老卖老、天天混日子、尸位素餐吗！
姚总的话说得不客气，李总的脸上青一阵红一阵。
沈董没说话，从他脸上的表情看，他想要说的话不会比姚总的好听多少。
子欣想，自己太倒霉了，就来一次，就遇到了领导丢丑的场面！
虽然现了问题的症结，但是回公司以后，别说被狠骂一顿了，没准扣工资、几年不给升职都是有可能的。
毕竟报告自己有份写。
子欣为自己的前途默着哀，趁着会议间歇走进了茶水间。
茶水间已经有人在了，身材高瘦的年轻男士，正背对着门口接一杯咖啡。
子欣偶尔也翻过杨晓菲的时尚杂志，知道这是衣架子身材。但要论穿得好看，那些男模硬照都不如茶水间的这位男士。
西装男接完咖啡，转过身来，与子欣四目相接。
子欣惊呆了，“学长？”
沈安时成熟了些，已经摆脱了学生风，这看似含情的双目、略显冷淡的表情，不是他还能是谁？
他好像有点愣住了。
子欣想他可能是不记得自己了，指着胸口道，“学长，我是子欣，冯子欣啊？你记得吗？”
对方脸上并没有她期待的恍然大悟的表情，子欣觉得自己像刚进大观园的刘姥姥，急着扑上去认亲，却被对方无视了。
“我记得你。”沈安时突然简短说道。
子欣顿时又有点激动，“学长，忘了恭喜你，听说你的毕业设计得了市级优秀奖！”
“嗯，多谢你。”沈安时的话很简短，表情温和了点。
“哪里，都是你自己努力嘛！我那些都是基础。”子欣接着问出一连串问题，“对了，学长，你也在沈氏工作吗？是在哪家子公司啊？负责什么的呢？今天你也是来开会汇报的吗？”
沈安时突然微笑了。
子欣看了看自己身上，确认自己衣服纽扣没有扣错、拉链没有开，有点忐忑地问道，“学长，你笑什么呀？”
沈安时不答反问，“你在哪家子公司？今天是跟谁过来汇报的？”
“哦，那个我毕业后就进了宏远公司，今天李总叫我跟他过来汇报的。”
沈安时想了一会，才道，“李忠伟吗？”
“是啊！就是我们李总。”
子欣觉得有点奇怪，但是没细想，她还想跟沈安时再聊几分钟呢，一看中间休息的时间过了，只得匆匆道别回了会场。
回到了子公司，子欣坐在工位上，已经做好了被叫去挨批的准备。
奇怪的是，她左等右等，也没有人通知她去李总办公室。
难道今天有什么大喜事？她明明记得开完会李总的脸是阴着的。
李晗消息问她，“怎么样，今天？”
子欣了一个大大的“唉”的表情，“我已经准备好了锅盖，就等着挨骂了？”
她说了今天汇报，沈氏高层很不满意，又把开会现的问题，跟李晗说了。
李晗回了一个大无语的表情，说“怪不得呢，我们左改右改都不对，原来从根子上就有问题”。
两个人“交流”了一下午，对耽误工作还让自己背锅的上司痛骂不已。
终于到了下班时间，子欣见估计李总不骂自己，打算收拾东西下班。
于娜娜匆匆走过来，说道，“冯子欣，李总叫你去他办公室一趟。”
“现在？”子欣惊讶了。
“对啊，就现在，赶快。”
子欣腹诽道，要骂为什么不早点骂呢？非要赶下班骂，难道是怕耽误上班时间、免得自己带薪挨骂吗？李总这作风也太资本家了吧！
同部门同事这时候脸色各异，有好奇的，有不服的，也有幸灾乐祸的。而从于娜娜的表情上，却看不出什么。
于娜娜带她到了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李总，冯子欣过来了。”
“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