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修望着叶斯笑盈盈眼睛，轻轻握了握他手。
列车是正午，但他们今天清晨四点不到就动身了。
叶斯找到当地最大一家寺庙，庙前有九百九十九级台阶。他们拉着手，一级一合掌，放下后再拉起手，就这么一路拜了上去。
何修本是无神论者，即便知道了系统存在，仍然无法把时空与神明画上等号。但是不是无神论者并不重要，每个人心中都应有虔诚信仰。
他信仰，可能是一个人，也可能是一段时光。
拜到最顶上，两人都有些气喘。叶斯两颊红，却没像平时那样挂他脖子上，而是拉着他手往山下指。
“你看。”叶斯扬眉说，眼中尽是少年气。
从昏暗到晨曦，整整三个小时，九百九十九个台阶。
他们都在庙里许了愿，还把愿望写在签上，留在庙里。
何修愿望签上写是“爸妈和叶斯平安健康。”
叶斯写了两个愿望签，其中一个留在了庙里，据说是替何修许愿多少年内盖大楼。还有一个签，叶斯偷偷摸摸写完就揣进裤兜，何修看见也只能装没看见，嘻嘻哈哈跟他往车站赶。
“来，笑。”叶斯忽然在何修耳边说。
何修一个回神，现手机怼在面前上方，叶斯挤着他一条胳膊，“笑啊，合个影。”
何修立刻扬起唇角，虽然有些僵硬，但和叶斯同框多了就变得十分和谐。
“黑不溜秋。”叶斯说着看了眼照片。四周黑暗，相机没开闪光灯，就只能借着屏幕亮晃出一点在两人脸上。
“这一路拍好多照片，回去慢慢理吧。”何修笑着说，“我出来第三天就选好要朋友圈九张图了，但现在又开始纠结，种子选手几十号。”
叶斯严肃地比了个二，“我第二天就选好了。”
“哪几张”何修有些惊讶，“那么多合照，你一点都不犹豫吗”
“为什么要犹豫啊。”叶斯被问得也有点茫然，“一个朋友圈只能九张，我十条朋友圈刷个屏不行吗”
何修“”
叶斯叹口气，“讲道理啊，来一趟高原，十条朋友圈不过分吧。”
何修嘴角抖了抖，终于没忍住笑了出来，侧过头去摸着黑又在叶斯脸上啃了一口。
叶斯闭着眼睛哼笑，“我跟你说啊男朋友。”
何修喉结动了动，“嗯。”
叶斯“你这两天啃我出额度了啊，收敛点。”
“上了高原就什么都不能做了。”何修低声说，说着忍不住又侧脸过去在叶斯耳朵尖上亲了一口。
“操。”叶斯受不了了，仿佛没看见前座那道从座椅缝里又偷偷溜过来瞥视，侧过身在何修嘴唇上狠狠咬了一口。
“上高原也行。”叶斯压着嗓子，声音太低竟然带出几分沙哑意味，“等站到高原顶上，我也照样亲你。”
何修闭着眼乐，“一言为定。”
离下车还有四十分钟，有人6续起来检查行李，海拔也真切地越来越高。何修还是放心不下，又问了叶斯一次，“心脏有没有不舒服”
叶斯闭着眼睛，“你可磨叽死了。”
他说着一把拉开冲锋衣拉链，抓起何修手就往自己胸前放。还没来得及说话，就感觉前面某个脑袋一下子扭回去，两个姑娘疯狂用胳膊肘怼对方。
叶斯“”
一个女声低低地说，“我去。”
另一个女声更低地说，“原来男孩子们还这么摸啊。”
何修“”
第一个女声顿了顿，“没关系，长得帅可以为所欲为。”
何修正要把手抽回去，叶斯就摁着他手使劲往自己胸口怼了怼，示威似。
“感觉到了，心脏跳得很好。”何修无奈说，“你还是注意点，这两天少激烈运动。”
他说着，不等叶斯开口，又说道“明天上山我已经约了车，送一半，剩下我们自己走，别逞强。”
“我知道。”叶斯勾起唇角，又啧了一声，“我就是想站在海拔最高地方看看，又没说要自己一步一步爬上去，我有病啊。”
何修笑了笑。
其实有病人还真不少，出来前他仔细做攻略，有很多驴友不止是徒步上高原，甚至离这里还有好几个城市就开始骑行。
但叶斯说了“可以，但没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