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這兩人,在「閔羅」的記憶里。要不是這兩人哄騙和刺激「閔羅」,「閔羅」根本不會去上擂台去。
「剛剛給的錢呢,拿出來。」那個錦服漢子盯著他道。
看他這要錢的熟練程度,顯然這已經不止是第一次了。
五兩銀子可不少。
「我下台來沒有去找你們,還以為我的意思你們已經懂了。」荊行挑起一邊的眉。
「什麼意思?」華服小漢子皺眉不悅道。
荊行道:「別來打擾我的意思。」
第2章
在「閔羅」記憶中,錦衣的叫「潘學」,藍袍叫「於伸,是縣裡的有錢人家少爺。
荊行也知道要想在古代生活下去,不能得罪有錢有權的人。
潘學聽到這個廢物說的話,有種難以置信同時又有一種自己的臉被這小子踩在腳下的感覺,很是不悅地道:「你再說一遍?」
於伸原本笑眯眯的眼也不笑了,直直的看著荊行,像是被一條毒蛇無情冷漠的盯著。
荊行挽起袖子:「要打架嗎?」
他說的毫無起伏,但他鼻青臉腫頭破血流的,落在他人耳里便是最後拼死一搏,也不願意把錢拿出來,寧願跟他們徹底鬧翻。
「你。。。。。。!」潘學發怒想踢人卻被於伸攔了下來。
於伸眯了眯眼睛,第一次打量起這個漢子,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哪裡不一樣了。
在這僵持的時刻,被一道粗獷的聲音打破。
「哎?你們前面幹什麼呢?擋路了,麻煩讓讓!」一個推著板車的大漢子朝他們嚷道。
荊行退讓到一邊,於伸拉著潘學往道路另一邊走去,而荊行見這兩人的行動便把挽起的袖子放下,朝兩人看了看,在對方注視下轉身離開。
潘學和於伸想到以前閔羅看到他們這個樣子就已經害怕的不行了,老早就把自己身上的銀子拿出來給他們了,而不是像剛剛那般要跟他們拼命。
「他媽的這人跟本就沒有把我們放在眼裡!之前那狗嫌的樣子不會是在我們面前裝的吧?!」潘學氣憤不已。
於伸看著遠去的背影,「我在想是不是我們假扮富家少爺的事被這廝知道了,所以現在根本不怕我們倆。」
潘學聞言睜大眼睛:「怎麼可能?」
而荊行這邊正如於伸猜想的那般,他從閔羅的記憶中知道這兩位的時候就察覺到這兩個「富家少爺」一天到晚遊手好閒,不是騙吃騙喝就是在手下混混這邊要錢去花。
別人家少爺出門至少跟個僕從,而他們每次身邊都是一些小混混。
甚至有一次「閔羅」去潘家村的時候還看見過潘學從一戶人家出來,那時候「閔羅」並沒有在意這些,而現在只要仔細一想,處處是漏洞。
荊行隨手在路邊包子攤子買了幾個包子,邊吃邊按著記憶走在回家的路上,縣裡離村里也就走一兩個小時,荊行打算等會兒看看有沒有牛車那些可以載一程。
荊行想起閔母,他就想到了自己的父母,在他高考結束後,兩人離了婚各自組建家庭,得知自己死了的消息,估計也就難受一段時間。
鄉間的路並不好走,如今初春,路邊都開著各色的野花,時不時還能看到一兩坨牛糞。
「呦,那不是獵戶家小漢子嗎?」牛車上的馬婦人指前面說道。
牛車上坐了好些人都是一個村出來趕縣裡集市的,趕車的是馬婦人的丈夫,馬漢子。
「是他。」一個哥夫應到。
馬婦人的公爹是村長,多多少少是知道閔家事情的,只要一提到閔家娘子,公爹就是搖頭嘆氣說「造孽」,隨後對家裡待嫁的女兒更好了。
馬婦人之前就想著都是一村的人,能幫一點是一點,也幫扶過閔家幾次,這次也不例外,看到那個瘦瘦弱弱的身影,讓剛剛當了母親的馬婦人心軟。
她轉過頭來看了看,道:「來,我們挪挪,騰出個位來。」
這話一出,意思顯然,這讓車上的人都神色各異,但沒有人能說什麼。
馬婦人瞧了他們那樣子,哪裡不知道那些婦人家的彎彎繞繞,私底下怎麼說她管不著,但她家的牛車她愛讓誰坐就誰坐。
閔家在村里不受待見。自從閔家娘嫁到村里後,成婚才兩年,閔漢子就丟下剛出生的孩子和妻子走了,這十多年沒有回來。
閔家娘相當於寡婦,寡婦門前是非多,再加上閔家娘長的有一兩分姿色,村里婦人都怕自家漢子被勾。引了,那時候村里就傳出各種閒話。
坐在最外面的季福往王哥兒那挪了挪,他看了看對面有空的位置,在瞅瞅自己這邊的空,還是悄悄挪了回去。
這還是季福第一次這麼幹,心裡虛虛的,捏了捏自己的手,假裝鎮定。
馬漢子知道自家媳婦的意思,牛車慢悠悠追上閔家小漢子後就停下,朝著路邊的人道:「閔羅,你要去哪裡?哎呦我的天,你這這怎麼回事呦?怎麼被人打成這樣嘍?」
眾人也看清荊行此時的樣子,頭髮濕漉漉的,額頭上一道口子,臉上又青又腫。
「嘶——他這是被人揍了吧。」
「活該,估計又是去哪裡偷雞摸狗被主人家抓到了。」
「欸!小聲點。」
荊行之前在小溪邊用水洗了洗臉上的血漬,知道自己臉上肯定有些令人難以直視,但也不躲避,「打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