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阳玉玊说的是世子妃而非太子妃。
想来是他这几年确实不关注朝堂之事了。
祁夜清规正了正色,和复阳玉玊说了这一年生的事情。
末了,却不曾说他和堂溪微是假扮的夫妻。
复阳玉玊恍然大悟:“这一年竟然生这么多事情?”
堂溪微总觉得这位老先生实在太过年轻。
且和祁夜清规的相处像是朋友。
“不知先生可否愿意下山,参加这一次的战事?”
祁夜清规面色如常,语气并未夹杂半分的恳求,只是寻常的询问。
堂溪微见复阳玉玊突然不说话了,脸上也一改方才的轻松。
手上忽然沉重的倒了杯茶,三人就这么僵持了好一会后。
复阳玉玊依旧没有回答祁夜清规的问题,他起身看了一眼外面的天。
“天色也暗了,我去收拾客房给你们住吧。明早再送你们下山。”
祁夜清规和堂溪微齐齐起身拱手:“谢老先生。”
夜幕降临,三人就坐在一张简陋的小木桌上用膳。
祁夜清规和复阳玉玊一来一回的互相问候。
“王爷……圣上如今怎么样了?”
祁夜清规轻轻叹气:“别的倒都还好,就是每到冬日,当年在战场上落下的旧疾时常作。可他偏又不肯落下一日的早朝。”
复阳玉玊看着碗里的饭点了点头:“他总是这样,做得什么事就一定要做好。”
祁夜清规笑着打趣他:“您不也如此?和父皇也真是相投,都是一样的倔脾气。”
复阳玉玊抬起眼皮子来:“哟?你小子现在还敢打趣我了?”
说罢又瞥了一眼旁边的堂溪微,面色狡诈:“看来你这娶了媳妇后……不一样了呀……”
祁夜清规笑。
复阳玉玊继续问道:“太子妃看起来不像是东离人?”
堂溪微对上复阳玉玊的目光解释道:“我乃龙夏人。”
复阳玉玊挑了挑眉又将视线挪到了祁夜清规身上:“你小子,还真是……
居然还将媳妇找到龙夏去了?”
“你等着,我还真准备了你娶妻时的贺礼。”
复阳玉玊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好像是在木屋外刨着雪地。
过了好半晌,才又看见复阳玉玊的身子出现在木屋前。
“呐,这是我去岁偶遇了一个久不出山的锻造兵器的老朋友,他送给我的。”
复阳玉玊边介绍着边掀开那外头厚厚的一层绸布。
绸布打开后,里边是一把匕。
此时屋内尽管只有一截盖了罩的琉璃小灯,但却还是映衬得那把匕金光闪闪。
堂溪微见着那把匕要比普通的匕长了好些。
匕鞘上棱角分明,外表的金色上又添了些从未见过的宝石闪烁。
而在鞘上和匕柄上的凹凸金面上,居然还镶嵌了好些的珍珠。
堂溪微不大敢收,但又见复阳玉玊一副决意要她收下的模样:“我是看着清规长大的,也算是我半个儿子了,这礼啊,是必不可少的!”
晚间,两个人进了复阳玉玊准备的客房。
客房里边竟有一丝比外头的正屋还暖和许多的意思。
祁夜清规瞅见榻上俨然放了好些的被褥,下意识的去看堂溪微。
见堂溪微同样在看着榻上被褥,祁夜清规暗叹一口气,想着要去拿榻上的枕头和被褥往地上去。
堂溪微见此拦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