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阳玉玊终究不堪其扰。
所以就般去了玉沙山。
“前岁我和父皇去过玉沙山,那时的复阳老先生说,他每隔五日就会下山采买,一来一回可能花上一日时间。
但是胜在他再也无需被温孤寓知派去的人纷纷扰扰。”
堂溪微在后头一步一个脚印的踏上薄软的白雪上,紧紧的跟在祁夜清规身后。
脑子里快消化着祁夜清规的话。
像是想到了什么,语气颇有些惊讶:“所以,如今那位复阳老军师也不过才三十六岁?!”
“对。”
“那为何叫他老军师?”
“老军师大概是对他的尊敬吧。不过待会见到老军师还是唤做复阳老先生吧。”
“我还以为他是个白斑斑的六旬老者。”
祁夜清规闻言轻笑一声。
“那后来呢?祁夜新政时为何老先生不下山?”
“大抵是老先生住习惯了吧。且祁夜新政如今也不过一年未到。老先生早已经不关注朝堂之事了。或许不知晓祁夜新政。”
“那你们不曾来看过老先生吗?”
“来过,但是那是在前岁了,那个时候我是个闲散世子,我父皇也只是个没了兵权的闲散王爷。
但是自从新政以来,我和父皇也就没什么时间能来了。”
堂溪微没再继续往下问。
因为她突然觉着胸口隐隐作痛。
甚至在强撑一段路后,她觉得自己好似呼不上来气了。
祁夜清规正在想着复阳老先生的事,忽然察觉身后突然没了堂溪微的声响。
祁夜清规疑惑的转过头去,却见着堂溪微半跪在地上,面色苍白的捂着胸口。
祁夜清规慌了神,几步便就跨了过去。
他将手放在堂溪微的脉象上,随后沉声道:“快用内力!”
堂溪微痛苦的抬起头来,无助的看着祁夜清规一字一句道:“我好像……使不上……内力……了……”
祁夜清规将自己的斗篷摘下,披在了堂溪微身上。
堂溪微痛苦的低着头,只觉着喉咙阵阵刺痛。
祁夜清规握住的冰冷的双手,像是恳求般的看着堂溪微:“憋住气,再试一试有没有内力涌上来?”
堂溪微还是轻轻摇了摇头。
祁夜清规恨恨的低头看着堂溪微此时的模样,愧疚快的涌了上来。
定是刚才他只顾着将拓跋老先生的事情,忘记了看一看身后的堂溪微。
堂溪微此番的模样大概是在半山腰到此处最陡的地方时,不忍让他停下来等她。
这才紧赶慢赶的往上爬。
堂溪微此刻只觉得胸口处似乎燃烧着一把旺火。
祁夜清规回过头去看着此刻的玉沙山。
一把背起了堂溪微:“好在我们已经走过那段最陡的路了。
现在离老先生的住所不远了。”
说罢他背着堂溪微抬起头来。
“你快看,我们已经能看得到那间小木屋了!”
堂溪微艰难的抬起头来,倒是真的能看见那间小木屋了。
但是小木屋从这个距离看来很小。
堂溪微低低的问道:“所以应该还有很长一段路,你放我下来吧,我能自己走,我感觉已经好多了。”
祁夜清规却固执的背着她:“这段路已经开始缓了。
像是在走平地,所以远一点也没关系。”
堂溪微不再挣扎。
眼下她已经算废人一个了。
索性也就不再嘴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