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从庙里走出来的时候,云中鹤南和钟离长辛就等在外头。
祁夜清规走了过去,嘱咐道:“晚上的时候我会跟方丈请求借住两晚。
今晚我和太子妃会住在庙里。
但是明日一早,我和太子妃一早就摸黑驾马往玉沙山去。
大约后日便能回来庙里。
你们两个在这等着我们就行。”
云中鹤南和钟离长辛齐齐点头。
祁夜清规和方丈借住了两间房,他和堂溪微一间,云中鹤南和钟离长辛一间。
庙里的房间算不得齐全,但胜在素净。
祁夜清规推门而入,堂溪微紧随其后。
二人看了一眼榻上仅有两个枕头和一床被褥。
祁夜清规熟练的拿过一个枕头往旁边去。
这些日子在东宫,自堂溪微与祁夜清规完婚后,为了不让外人怀疑二人的关系,祁夜清规每日都会留宿理安殿。
但其实每个晚上,都是祁夜清规在寝殿的凤椅上入睡的。
虽然现在是七月的天,但是山里夜间不免得有些冷。
而庙里没有凤椅,只有冰凉的地上。
堂溪微叫住了祁夜清规:“今晚……就一块睡吧,山间夜里冷,地上凉,且这被褥也只有一床。”
祁夜清规惊讶的回过头去,却见堂溪微早早的转过了头去。
他轻咳一声掩饰内心的慌张和雀跃,取而代之的淡然自若:“……行。”
这是二人成婚以后的第一次同床共枕。
此刻二人皆是平躺在榻上。
不过二人间的距离似乎隔得有些远。
堂溪微尽量往里侧,祁夜清规尽量往外侧。
二人中间,大的好似还能再塞下一个钟离长辛。
可能是白日里睡了两个时辰,此时的堂溪微居然闭着眼睛却毫无困意。
但是一想到明日卯时便要出前往玉沙山,堂溪微便逼着自己快些入睡。
都说一个榻上睡不出两种人。
祁夜清规此时同样是闭着眼睛却毫无困意。
但是两个人又好像谁也不想让对方现自己没有入睡。
两个人就这么僵持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
堂溪微突然没出息的睁开了眼睛。
该死!突然觉着有些口渴!
她想:“祁夜清规应该是睡着了吧?”
不管了!
堂溪微蹑手蹑脚的掀开她那头的被褥,继而又现祁夜清规有意将被褥留给自己。
但是又怕冒犯了自己。
是以祁夜清规的身上,就只盖着一点被褥。
堂溪微好心的两手捏过被褥,然后一点点的替祁夜清规盖至胸口处。
就在被褥盖上祁夜清规的那一瞬,堂溪微脑子里居然闪过了白日里马车里的情形来。
吓得她感觉回过神来。
轻手轻脚的绕过祁夜清规从榻上小跑到小桌子上去。
夜深人静时,就是地上掉了根针都听得真切,堂溪微一边倒着茶水一边转头去看祁夜清规。
生怕吵醒了祁夜清规一样。
伴随着潺潺水声结束,堂溪微赶紧多喝了两口。
就在堂溪微试图放下茶杯时,房内的小木窗突然“吧嗒”一声,木窗好似开了又落下。
堂溪微警惕的转身望去,却在转头瞬间对视上了一双碧绿的双眸。
堂溪微忍住让自己不出尖叫,而是闪了过去。
但是桌上的茶壶没有幸免,此刻已经被这个不之客一巴掌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