炀喜的一番话,可谓是说到路回心坎去了。
他于是放快了脚步,将他所知道的都尽数道之。
“那个男人叫河桥,早年是讨口子,因此跟当地这些讨口子颇有些交情。
这当地有好多的讨口子都是他的眼线,亦为他办事。
我们快些走吧。
你们朝廷真的会护我周全吗?”
炀喜目视前方的路,一手拎着路回,道:“你只要向我们交待你所知道之事,朝廷定会护你周全。”
而后又绕出了这一片偏僻的小巷道:“我们走大路,走人多的地方。”
而后又拍了拍九方月道:“你当心注意着些路边的人。特别是那些衣衫破烂,看起来有些邋遢的。”
九方月点了点头。
而后小心翼翼的注视周围的一切。
炀喜看着路回同样小心翼翼的神情道:“你就不必东张西望的惹眼了,如今快告诉我们,你都知道些什么吧,这样我们送你到了官府去也好立刻申请逮捕河桥,好护你周全。”
其实这不是炀喜的原意。
她说出这句话,是她大概是觉得,路回有可能活不到送他到海鹤书院去了。
她现在只想尽可能立刻知道有关他们几个的事。
但是路回却对炀喜的话深信不疑。
他道:“我知道,除了刚刚那个男人叫河桥,还有我们二东家,是一个女人,与河桥关系不一般,她叫阿听。
我们都是没有家人的讨口子。
之前我误打误撞救了河桥,是以成了雅轩的三东家。
雅轩其实就是与那些贪官合作,打着幌子卖字画的字画店。
里面那些与我们有交集的几品小官,都是贪了污,只不过贪得不多。
那个河桥和阿听,好像还认识一个叫什么鹊哥的人,那人好像叫飞鹊。
就是是飞鹊当年带着大东家和二东家起家的。”
“小偷!”
“有小偷偷东西!”
就在这一片人群聚集的地方,炀喜突然听到这样的两句话。
她知道,完了,路回活不成了。
于是她松开了左边拽着路回的手,路回以为是炀喜相信了他。
暗自窃喜,继续道。
“三日后,柳下筠寿辰,到时候会有好多人给他送礼。
柳下筠的官,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是他这个位置,涉猎广,尤其容易敛财,是以我方才偷听到他和二东家说,三日后,他要去柳下筠府上,抢走一笔横财,然后再逃走。
他原本还想拉着我一起干,但是我觉得我留不到三日后,所以我就想着先跑路了。
没想到就被河桥现了我的小心思。”
炀喜于是暗暗记在心里,却听得远处人群的骚动声越来越近。
她于是右手紧紧拽住九方月,不让人群将她们冲散。
她对着路回道:“那你走吧,既然你都交代了,那我放你走。”
一旁的九方月“阿?”了一声:“放了他?”
路回于是面露喜色,他只差狂欢出了声,他看着炀喜,仿佛看着救世主。
“真的?你真的放我走?”